骨的小公子怯怯道:“大人,这……多有得罪。”说罢还对宫时善意地笑了笑。
“多有得罪?”宫时走近了他们,“就一句‘多有得罪?!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尸骨,不是玩具!我们官府是在办案,不是在过家家!你们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看着正在气头上的宫时,那个小公子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解释,而顾东楼则向前一步,挡在了那个小公子的前头,先是抱拳行礼,而后沉声道:“这位大人,擅自验看尸骨的确是我们不对,还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回。”
宫时定住了脚步,微微一挑眉,冷冷道:“这种事,岂是说饶就能饶的?”
“大人,不瞒您说,”顾东楼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道,“这位竹——公子,其实是一名仵作。”
“哦?”听到这句话,宫时的眼前一亮,“仵作?但不是在本地供职的仵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竹公子原本供职于浙江,只是近日家中出现变故,要赶去京城途经此地。听闻这里发现了一具尸骨,抱着助大人一臂之力的想法才来到这里。”顾东楼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令站在他身后的“竹公子”捏了一把汗,“对了,大人,刚才听到竹公子的分析,您觉得有道理吗?”
虽然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听他刚才的分析似乎也挑不出什么错漏,宫时将信将疑道:“是有几分道理。对了,竹公子是仵作,那你又是什么人啊?”
“在下是竹公子的表兄,这次同他一起回京城的。”顾东楼说道,“大人,既然尸骨已经看完,我们也可以走了,这长路漫漫,我们还赶时间呢。就不劳大人送了,留步……留步。”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也不等宫时回应,顾东楼扭头就拉着竹公子往回去的方向走,这还未走出几步,身后的宫时又喝到,“等等!”
真是的,烦不烦啊?顾东楼的嘴角微微一抽,强笑着转头问:“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宫时没有再质问什么,也没了刚才的官架子。只见他躬身行礼,真诚地说道:“耽误了你们赶路,下官万分抱歉。但下官希望,竹公子可以稍加留步,助下官破获此案。”
未等竹公子回答,宫时继续说道:“如今兖州府衙的仵作不在,若不是刚才竹公子提点,这验骨一事不知还要捱多少天。刚才是下官失礼,还请竹公子多多担待。只希望竹公子能在兖州多停留几日,助下官一臂之力。”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竹亭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人家。她看看顾东楼,又看看宫时,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请竹公子放心,在兖州城里一切消费,只要在下官承受范围内,都可以……”
“可以!”
未等宫时说完,竹公子便双眼发光地点了头。站在她身边的顾东楼俯下身子,在她耳边恨恨道:“没、出、息!”
……
“我一个小仵作,要出息干吗啊?”竹亭小跑着跟在顾东楼的身后,街上人多,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和顾东楼走散了,因此像条小尾巴一样与他保持着一臂远的距离。
“你不要生气嘛,不就多待几天而已嘛?……诶,你别走这么快,我要跟不上你了。”竹亭的肩膀偶尔会撞上迎面而来的路人,每次冲撞都会拉开他们的距离,无奈之下,她只好拉住了顾东楼的衣角,“你看我一眼呗……实在生气的话,我请你吃东西怎么样?”
从翠微山山脚离开后,顾东楼便再不和竹亭说一句话,仿佛是小孩赌气一般,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着。虽然竹亭之前一直在强调自己不喜欢他,但现在这样,她还是有些慌了神。
“顾东楼,顾公子,顾少爷……你就看看我呗?”竹亭好不容易跑到了顾东楼的身侧,却见他依旧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竹亭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只好郁闷道:“顾大公子,您可别折磨小的了。话都说出去了,收也收不回来,倒不如在兖州城里好好儿玩几天呢。”
“玩?”顾东楼终于有了反应,“你当这是在玩?”
“呃?”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顾东楼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竹亭,“若是那具尸骨的头颅真是被凶手砍下,你知道那个凶手有多凶残?这里不比余杭县有一整个衙门的人供你差遣,也不像宝应县那样知县与你熟识,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能护得住你?”
听完他的话,竹亭歪着头稍稍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这不是有你吗?”
顾东楼微微一愣,“我?”
“对啊,”竹亭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点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挺放心的。”
顾东楼别过头,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耳根有些微微发红。
而后竹亭补充道:“哦,还有欧阳大哥。他武功高强,有他在我更放心。”
顾东楼的后背一僵,从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只是这次的速度比刚才还要快。
“诶诶,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啊?等等我呀……明明刚刚还好好儿的,现在这是怎么了……”竹亭在他身后苦苦地追赶着,对他的反应大为不解。
验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