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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的眼神中又冒出了些许不安,“但她人很好……不会是、不会是凶手的……”
      欧阳安自然是理解女孩为什么会有这层顾虑的,他爽朗地笑了笑,说:“放心,我不是去为难她。只是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罢了。”
      涉世未深的女孩自然是不懂某些言语中所饱含的另一层意思的,她只知道对方作下了承诺不会为难别人,便也松了口气,郑重道:“那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蒋婆婆是我哦,不然她又要说我了。”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你在厨房里那样求婆婆,有些不忍心罢了。”
      虽然最后一句话总给人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但只要有线索那便是好事。欧阳安连连道谢后,那个女孩终于点到了正题上:
      “你要找的那个姑娘叫怜儿,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那时她来厨房是为了叫蒋婆婆给二小姐熬一碗莲子粥,她对二小姐可是忠心耿耿的呢。”
      怜儿?欧阳安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而后又问:“那姑娘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位怜儿?”
      “当然是去二小姐那儿啦。”小姑娘不假思索,“二小姐就住在府里的东厢房里,不过你可千万注意,二小姐身子弱,可不能受凉受惊。大少爷的事儿……我们都还没告诉她,就怕她受了刺激,要是你真要去找怜儿,还是回避一下二小姐比较好。”
      将这位热心肠姑娘的忠告一一牢记在心,欧阳安连声道谢,而后他便打定了主意,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而他身后的那位小姑娘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踌躇着低声道:“就说了这么一点,婆婆她应该不会责怪我吧?”
      竹亭从停尸房里走出来时已经临近黄昏,她自己都没想到居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在里面待着时她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大概是因为全神贯注做某件事时是不会察觉这些东西的吧。
      所以当她看到门外已经空无一人时也没有过多地觉得意外,应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像顾东楼那种闲不住的家伙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地等她这么长时间。这个点儿的话,他和欧阳大哥多半是到柳府去查线索了吧,但愿他们能有什么收获。
      忙了这么久,竹亭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她发现尸体伤口的走向有些微微上扬,凶手应该是一个比柳仟翎要矮一点的人。伤口有些深,约莫三寸两分,结合伤口的长宽来看,应该是把大半个刀刃都插了进去。如此看来,凶手与死者的距离应该不远,是熟人的可能性要大许多了。
      竹亭关上停尸房的门,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多亏了宫大人在衙府里给他们安排了几间空房她才终于不用和顾东楼挤在一起了。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距离这么近还是直插心房,凶手的身上应该也溅了不少血,那么他是如何处理那件血衣呢?总不可能穿着它大摇大摆地走在所有人的面前吧?
      既然就近的池塘里没有发现血衣,那么势必是被凶手带走了。看样子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呀。竹亭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自信的笑意。她穿行在这条窄窄的回廊里,步伐轻快,轻快到连身后沉闷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竹小姐。”
      听见熟悉的声音,竹亭转过头去。却见宫时正站在她的身后,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映得那件官服颜色愈发鲜亮。竹亭看着那件绣云雁的官服,脑海中不由得想起身穿绣着像鸳鸯似的鸟儿、洗得已经有些发白的旧官服的父亲。她已经离开他好久了,一股失落由心中深处油然而生。
      “竹小姐。”见竹亭似乎在发呆,宫时又出声喊了一句,似乎这一下才把她的魂儿喊回来,竹亭像惊醒一般地抬头,正好与宫时四目相对。
      “宫、宫大人,有什么事吗?”竹亭问完这句,而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你知道我是女的了?”
      “顾公子告诉我的。”宫时捂着嘴轻轻地干咳了两声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没事,我向来不认为女子比男子差多少,更何况竹小姐的本事,我也见识过了。”
      竹亭也不接话,直接切入正题:“那么宫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吗?还是想问问关于柳仟翎的事?”
      “二者皆有之吧。”宫时撇撇嘴,“柳家毕竟是本地的大户,发生这种事当然是越快抓到凶手越好。”
      竹亭点点头,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干脆将自己所知所想一股脑地全告诉了宫时,宫时听完连连点头,时不时也插入几句问题,也得到了竹亭的一一解答。
      “原来如此,”宫时摸着自己的下巴,“看来有必要搜一搜这座柳府了。”
      “越快越好。”竹亭补充了一句。
      宫时“嗯”了一声,稍微停顿了一下,再一次开口,这次他的语调放得很轻,表情却依旧那么严肃:“对了,竹小姐,你知道顾公子的全名吗?”
      咦?都过了这么久了,原来宫大人还不知道顾东楼的名字啊。竹亭微微一愣,旋即想起来,顾东楼那人自我介绍向来是搁下一句生硬的“我姓顾”就完了,也难怪宫大人还特意跑来自己这里来问呢。想清了这一点,竹亭释然地笑了笑,回答道:“他姓顾,名东楼。以前我问他名字的时候他还说什么‘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东,山外青山楼外楼的楼,真是话多不嫌烦。”说着说着,她脸上笑容也愈加灿烂,最后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宫时的表情却愈发凝重,察觉到不对劲的竹亭急忙敛了笑,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有什么不妥吗?”
      “竹小姐,”宫时郑重其事道,“也许这话我来说有些不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离顾公子稍微远一点。”

小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