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厨房里的事,自然是去问厨房里的老人了。”怜儿笑道,“蒋婆婆就应该清楚吧?不如去问问她,说不定有收获呢。”
欧阳安听完点点头,说了一句“多谢姑娘”便离开了这里,一路都不曾回头。
他只说何氏是十几年前的厨娘,从未说过具体数字,怜儿是如何知晓那时二小姐才一岁多点呢?
怜儿,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怜儿目送欧阳安走远,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散,随后她也转过身推开了东厢房的房门。“吱呀”的一声,吸引了床上的二小姐柳清莹的目光。
“怜儿,”柳清莹有气无力地微微探出头问,“刚才是谁呀?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怜儿想了想,刚才自己的声音的确是大了点,而后她微笑着坐到了床头边,宽慰她道:“没事,就是一个府里新来的家丁找不到路又不懂规矩大吵大闹地,我去训了他几句。”
柳清莹“哦”了一声,又忧心忡忡地说:“那你没事吧?不会让人家记恨你吧?你可千万别出事呀……”
“好了好了,二小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怜儿苦笑着拍了拍柳清莹的肩头,“我知道拿捏分寸的。”
“那就好,那就好,”柳清莹怔怔地,目光中满是忧虑,“怜儿,你可千万别出事,我只有你了,我现在只有你了……”她重复着这句话,两只惨白枯瘦的手无力地攀上了怜儿的手臂。
怜儿回握住她冰凉的手,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二小姐别担心了,”她说,“先喝药吧,喝了药你就会好了,等你好了,咱们就到街上买新首饰去。”
“事情就是这样。”欧阳安坐在竹亭面前,面露难色道,“蒋婆婆之前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我去问人家,不太好。”
竹亭对此表示理解,毕竟换做是她遇见这么个“登徒子”,恐怕早就提着刀砍人了。而顾东楼则站在一旁使劲儿憋笑,脸都涨得有些红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戳了他的笑穴,但就竹亭的个人理解,也许是在嘲笑自己的表哥居然如此难堪吧——对,在竹亭的心中已经定论,顾东楼就是欧阳安的表兄弟。
某种意义上,自己算是和顾家人杠上了?竹亭苦恼地挠挠头。
“小事一桩,”竹亭表面故作轻松地答应,“不过是打听一个人而已,你们瞧好了。”
竹亭专门挑了个厨房里不忙的时间,几乎所有年轻丫鬟都会趁着这点空儿偷个小懒出去逛几圈再回来。但蒋婆婆毕竟是老资历了,没心情也没那个空闲像那些小丫头们一样到处转悠。因此,当她看见竹亭从外面走进来时也没过多惊讶,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似的。
而竹亭,则探头探脑地从外面溜进来,明明顶着公门中人的名号,却像做贼似的,好不滑稽。辛亏今天顾东楼没跟来,否则他一定会把竹亭现在的模样当做后半生的诸多笑料之一。
“嘿嘿,”竹亭憨憨一笑,仿佛人畜无害,“婆婆好。”
蒋婆婆一挽袖子,“哼”了一声。
“婆婆,”竹亭见她只是吊着眉梢,只是摆出一副恶人样却没口出恶言,便更进一步,笑容愈发灿烂,“婆婆,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不是跟那个臭小子一伙儿的?”蒋婆婆扫了她一眼。她口中的“臭小子”想必指的便是欧阳安了。
没想到欧阳大哥居然这么招这位婆婆的嫌恶,竹亭尴尬一笑,继续说:“婆婆,我和他都是宫大人手下的人,这次来真是为了调查案情,没别的想法。”
蒋婆婆的鼻子一抽动,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似乎是在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见她没有再反驳什么,竹亭决定切入正题,她看着蒋婆婆熟练地洗着手中的白萝卜,问道:“婆婆可知,十四年前这儿失踪了一个厨娘?姓何,右手断了一根小指。”
听到这话,蒋婆婆洗菜的手微微一滞。竹亭将这微小的停顿收入了眼中。
“不记得。”蒋婆婆漫不经心道。
“当真不记得?”竹亭微微眯了眯眼睛,“可我听说,十四年前何氏是你手下干活儿最麻利的帮厨,我听说你可经常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夸她呢。”
“胡说八道!”蒋婆婆“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白萝卜丢进盛满水的木盆里,溅起了一阵绚烂的水花,“我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可这是邓管家告诉我的!”竹亭也干脆不依不饶起来。
“他?”蒋婆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他不可能告诉你何氏的事。”话一说出口,她便察觉了不妥,连忙捂住嘴,却已经晚了。竹亭一挑眉看着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婆婆,”竹亭确信,自己的表情一定是人畜无害的,“现在,你肯对我说实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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