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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顾东楼啧啧嘴:“这位大小姐也算半个当家了吧?”
      “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能顶用的也只有柳清颜一个人了。”竹亭微微一叹,“柳家这次,可是元气大伤啊。”
      说完这些题外话,三人又切回了正题。
      欧阳安沉声道:“现在咱们怎么做?”
      “如果遇到这种暂时无法正面解答的问题,那就先绕过去看看别的问题。”竹亭意味不明地笑道,“毕竟钻牛角尖终究是没法破案的。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角度,看看有没有其他突破口。毕竟……我和顾公子可是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隔日,三人先是彻彻底底地睡了一觉,他们已经熬了两个夜头,再不休息恐怕脑袋都要炸了。宫时竟也没打扰他们,似乎对他们很放心。不过欧阳安心中有几分不解,竹亭的性子他清楚,她不是那种会轻易放过真凶的人,甚至是非常地嫉恶如仇。他不明白为什么竹亭会搁置那凶手一天,不过既然她这么安排,欧阳安也不会反驳。似乎从初识那刻起,他的内心对竹亭就是绝对地信任了吧。
      一直到了夜里,几个人才悠悠醒来,见外面早已暗下来天幕,竹亭长吁了一口气。她觉得现在自己的头脑尤其清晰,大概这就是睡眠的功效吧。她洗漱收拾了一番,把顾东楼和欧阳安两人叫了出来。这一次,三个人默契地把自己所知所闻的内容通通交代了出来,尤其是欧阳安,这次他没有再犹豫,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东西都告诉了竹亭与顾东楼二人。
      竹亭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等欧阳安说完,她没有问“你认识的那个善毒的朋友是谁”这种问题,而是苦笑着说:“欧阳大哥,若是你早一点告诉我们这些消息,案子或许早就破了。”
      “呃,不好意思……”欧阳安微微低下头。
      “不过没事,”竹亭揉了揉自己的鼻头,“现在真相我算了解了一个大概了。但还是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呀。”
      顾东楼凑上前,笑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直接问凶手啊。”竹亭直截了当地说,“毕竟凶手才是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嘛。”
      “哦?凶手不是怜儿?”顾东楼歪着头问。
      “是,但也不是。”竹亭回答,“她所看到的所知道的,不过是整件事的一个小段落而已,我要找的,是知道这件事全貌的人。”
      欧阳安的心中既兴奋又不安,他问:“那那个人,究竟是……”
      “那个人的身份并不难猜,但是,”竹亭话锋一转,“我想知道的并不仅仅是这点内容。我想知道的,是这场悲剧的全貌,是发生在柳府里的这场悲剧的真相。”
      顾东楼见她这副模样,神情也不自觉地肃穆了几分,说:“看来何氏的死,与眼下这件事也有脱不开的干系呢。”
      “不仅是干系重大,”竹亭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甚至可以说,是一切的起始。”
      柳府内,没几个地方还亮着灯,巨大的悲痛与恐惧笼罩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府邸中始终不肯散去。路过老爷和夫人的房间,耳畔还隐隐能听见妇人的啜泣声。
      提着灯笼巡夜的邓管家叹了口气,自从少爷出了事后,老爷便愈发沉闷,夫人也卧床不起,整个家的主心骨都这样了,何况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呢?
      其实他也很后悔呀,明明自己每日都要巡夜,偏偏那天看是老爷大寿之日便偷了个懒,谁知道……唉,若是自己那天勤快一点,说不定少爷也不会遭此劫难了。他知道,虽然老爷夫人没说,但心里一定是在责怪自己的。他大半辈子都为柳家兢兢业业干活,偏偏在最不该出错的节骨眼上出了纰漏,还是巨大的、无可挽回的纰漏。他想,就算自己埋进了黄土,恐怕也不会安心吧。
      他又巡了一圈,二小姐已经睡下了,她本就是个常年躺在床上的药罐子,早睡是见怪不怪的。而今日,大小姐房内的灯,竟也熄灭了。邓管家本心下疑惑,却转念一想近来大小姐为打理府中上下事务异常劳累,早早地歇息了也是纯属正常的。
      唉,既然大家都歇息了,老头子我,也能回去休息了。邓管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提着忽闪忽闪的灯笼便往自己的居所走去了。
      他走后,万籁俱寂。
      二小姐的房内,那个病弱的姑娘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均匀,脸色也比前些日子稍微红润了一些。她的容貌本是中人之姿,但现在,在夜色的衬托下有一份别样的恬静。
      她睡得很安稳,安稳到此时此刻,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都浑然不觉。
      那个黑影,就这么笔直地站在她的床头,那双眼睛透过黑暗,就这样盯着她,死死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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