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知道,只有你这样为国为民的读书人才会维护我们了!”
“郎君!不要忘记你说的话,以后做个青天大老爷!”
“郎君……”
傅青淮起初无措,怔怔地看着这些穿粗麻衣、打赤膊、穿草鞋或光脚的百姓。
他们的头发没有香胰子洗,油腻杂乱;他们的皮肤没有面脂擦,干裂粗糙。
他们的手指节粗大,指甲缝里满是黑泥,需日日做活养活自己和家人。
每日最愁的是明日可以吃什么,儿女出生怎么拉扯大……
这些人或许是脚夫,或许是摊贩,又或许是木匠、屠户、农民。
他们是这天下的根本!
到底是被忽视得多么彻底,竟连她这不值一提的发言,都像抓住了希望?
听着这些百姓声声恳切,傅青淮鼻酸想哭。
她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傅家,可是这些百姓却将胡吉荣的落马归到她身上。
他们看到了那些民脂民膏,他们恨!
胡吉荣今日被卫作然连根拔起,是不是有冤情,她不知道。
她只晓得自己要做官,要做大官!
要保住傅家,要光宗耀祖,要让天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这一刻起,傅青淮的心里多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诸位的话,我都听到了,傅某何德何能受诸位这般高看!”
她躬身,长作揖。
“今日所闻,傅某此生不敢忘。”
押送的人走完,百姓们才渐渐散去,傅青淮带着傅锦珠离开街道,却被傅锦珠拉住。
回头一看,三姐脸上全是泪。
“弟弟,我只晓得你好,对我这个庶姐也从来没有不尊重过,但不知你这般好,呜呜呜!”
算起来,傅青淮做了二十七年男人,克制力十分强了,这才没直接哭出来。
不过傅锦珠本来就是个闺中小姐,见此情形哭也正常。
“三姐莫哭,哭丑了,等会见那徐文来怎么办?”
见一向谨小慎微对自己讨好的姐姐说出真心话,傅青淮软着声音哄,少年的声音清朗,又因着哄人缱绻,听者舒心。
傅锦珠破涕为笑,“我听你的,不跟他说我是谁,他管我哭不哭?”
“你们成了婚,他便知道今日是你了呀!”
傅锦珠闻言羞红了脸,也不说话了,只拿帕子细细擦脸。
走到徐文来家门前,傅锦珠的情绪已经平稳了。
见这窄小的院落,傅锦珠惊呆了,“弟弟,他家怎的这般穷?”
“只是个庶吉士,俸禄当然不多,但是能有自己的院落也不错了,朝中至今还有不少官员借住同僚家里呢。”
傅锦珠定了定心,“无妨,母亲说过会给我多陪些庄子和田地,苦不着我,”
傅青淮便笑,她也不必劝慰,傅锦珠自己就平衡过来了。
想必刚才胡家被押送对她产生了影响。
两人在门口等,不多时,便有一个穿灰色直裰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见有人在自己家门口等,便疑惑道:“二位是找人?”
傅青淮看他的模样倒还不错,朝这徐文来作揖道:“请问是徐文来徐大人吗?”
“是我。”
“我是今岁科考解元,傅青淮,今日前来是有桩好姻缘,想看看徐大人是否有意。”
傅青淮没有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那徐文来双眼放光,还笑了,“竟是傅解元!你我二人从未交往,如何给我说媒来了?”
第19章 青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