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块:“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又到第四块:“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待到第五块,陈长安再吟诵:“戍鼓断人行,秋边来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此刻的他,已经与许山面对面,眉毛斜扬,一脸挑逗意味。
而许山,无疑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面部的每寸肌肤,甚至是毛孔都在啪嗒嗒的剧烈抽搐,咕噜噜,咕噜噜的,嘴里有咽不完的口水,神色惨白,凄楚奔溃,跟见了鬼没两样。
不止是他,其余的士林学子们都张圆了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整片湖面,两条船上,死一般寂静,这家伙是……朱家文五大三粗的妹夫,不是来蹭月饼的吗?怎能吟出此等诗句。
连朱家文都牙关打颤,难以置信,他有想过三妹夫还能秀,但没想到会这么秀。
花船上,熙悦一张桃容陷入种僵美的状态,没有任何表情流转,宛若石化,良久,她身子轻微歪侧了些,差点摔倒。
丫鬟连忙扶住:“没事吧,小姐!”
熙悦摆手:“没……没事。”
接着看向陈长安,难以自制的崇拜倾佩跃然脸庞,粗喘着气小心翼翼的开口:“敢问公子姓名,可否过来一聚。”
陈长安微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何必在乎姓名,听闻熙悦姑娘颇爱诗文,正好中秋佳节偶有几篇,所以吟来听听,如有叨扰还请见谅。”
“不……不扰,不扰的!”熙悦痴痴傻傻的点头又摇头。
陈长安嗯了声,抱拳道:“既是如此,姑娘继续游湖赏月,我家中还有些事,告辞!”
说完原路返回,带着朱家文离去。
他在吊她。
青州的士林学子们直接给看傻眼,什么意思?知不知道自己刚吟诵的诗文,普通人哪怕有半首都能换来与熙悦的榻上承欢,全部倒灌而出,份量足到简直可以日以继日,你特娘的居然转身走人,不想干别说话,施舍给我们几句啊!
有才如此任性?
还有道德吗?还有王法吗?
“啊!”
熙悦发出酣畅痛快的一阵呻吟,美眸凄迷陶醉:“快,有些晕,扶我回去休息,对了,查查那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是!”丫鬟搀扶住娇弱的她,准备回舱。
“?G,熙悦姑娘等等我!”站在舷梯第六块木板的许山急忙呼喊,准备跟过去。
熙悦俏眉微卷:“这位公子是?”
许山当场脸黑:“熙悦姑娘,我是刚吟诵中庭地白树栖鸦的……”
未待说完,熙悦打断他:“公子先回去洗洗衣服吧,满身的酒汁和脏秽。”
许山申诉:“姑娘说过这是中秋佳节来自友人的祝福,是有味的牵挂,无声的思念,是我对同窗的关怀照顾。”
“不!”
熙悦与他对视,一字一顿认认真真:“那是酒汁和脏垢。”
再无下文,回了船舱。
“啊!”
堂堂青州士林学子中的翘楚人物许山哀鸣一声,扑通的下坠入月湖。
第七十五章 有才如此任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