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又落了一子,半是试探地开口问道。
“好奇?”他又将这词说了一遍。
“我若说,是当真想了解你呢?”
沈惟弈的眉眼沉下来,极认真地开口,却没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纤细白净的手腕上。
“民女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她沉静地开口,一如他们在南阳初见时的模样,不卑不亢,又透着股狡黠。
沈惟弈看她这副模样,手指微微捻了一下。
他又用了自称,透着股威压:“本王若说,没有缘由呢?”
秦良玉的手滞了一下,没回他,装作慌乱地看了眼棋盘。
她下得杂乱无章,可他仍旧认真对弈,半点不像从前那个一点都容不得和臭棋篓子下棋的男子。
可真是……人心易变。
她再开口,声音已显而易见带了些羞意:“没有便没有罢。”
头微微垂下来,从沈惟弈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髻,白玉般的颈项,衬得整个人愈发碧玉无瑕。
恰在此时,马车停下来,车夫在外头开口:“爷,到了。”
秦良玉正要挥手将方才下得如三岁稚童一般的棋局打乱,手刚抬起来,便被男子挡住,声音里含了些笑意:“留着吧。”
“来日说不定还能续上。”
这样的棋,别说续了,若是叫爱棋的人来看,只怕要懊恼惋惜,执黑子的人一窍不通,白白糟蹋了上好的白玉棋子和世上难逢的对弈对手。
秦良玉看向他,酝酿好情绪,开口时含了些恼意:“王爷可是存心取笑民女?”
沈惟弈摇摇头:“我方才注意过了,以你的棋力,假以时日,必定能下一手好棋。”
秦良玉心底嗤笑一声。
他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宋姑娘,你的棋下得不甚好,还是去寻别人吧。”
枉费她彼时费尽心机打探他的喜好,又找来了上好的棋子,却只得了他那么一句话。
真是。
如今想想,还让她气愤万分,也不知,自己当初是怎么忍得了这人的。
秦良玉手无措地揪了下衣摆,才开口:“承王爷吉言。”
沈惟弈点点头,而后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等会下了马车,便不能这样唤我了。”
“那唤什么?”
他思索片刻,又仿佛蓄谋已久一般:“唤我的字吧,宜之,沈宜之。”
秦良玉的呼吸滞住片刻,眸里划过些冷意,才应他:“好。”
车夫将帘子拉开,两人下了马车,外头的灯火盈亮,映在两人身上,更显得容貌出众,气质不凡。
路过的人见了,都不免张望一二,问起来:“这是哪家的,生得这样俊?”
可却没人能答得出来。
秦良玉这原身不能出府就罢了,沈惟弈这人更是高高在上,平常人哪里见得到。
远处的花灯升起来,天边一片亮堂,恍如白昼,却多了些白日里少见的喧嚣热闹。
秦良玉微微仰头看过去。
流畅的下颌线精致秀美,衬得一双眸子越发明亮生辉,长长的睫羽一扑一扑的。
沈惟弈看了半晌,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迷茫。
第59章 悦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