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样仓促，仅仅一个月的时候，又要求极多，内务府这些日子早都忙上了天。
只是好在一切都了这一日都已准备妥当。
秦良玉坐在镜前，描眉，梳妆，一切宛若从前。
只是同上一次出嫁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身边站着的人都心思各异，人人莽足了劲将她这个瘟神送走一般，没几分喜气。
更让人没预料到的是，这样一个许多人算了好几遍的好日子，等到秦良玉出秦府的时候，竟落起雨来。
秦良玉头上覆着盖头，可并不妨碍她听到身边人的惊呼。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是好日头，怎么一转眼就落了雨，大婚可才刚刚开始！”
“谁知道，钦天监看了好几遍的，都是这样的说辞，怎么临到头了，就成了这样。”
秦良玉的红唇在盖头下嘲讽地勾起来。
这场雨，连她都没看出来，下得突然，钦天监那些人，自然测得不对。
可大抵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觉得她嫁他这一次嫁得荒唐。
……
汴京城外，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看了眼落下的雨，转了圈手中的珠子，双手合十，阖目念了句阿弥陀佛。
没人知道这位盛名远扬的空智大师在这日回了京，众人想起这一年的九月初八，都只能想起那一场万众瞩目的大婚和倏忽落下的秋雨。
只是无论如何，大婚都该继续。
大雍习俗，新娘子出嫁时都要由家中兄长背到花轿前。
本来按嫡按长，这桩事都该落到秦昊轩头上，只是秦良玉又一向和秦闻衍这个四哥亲近，早早便说了要让秦闻衍来。
众人心里虽不满，可到底没敢置喙什么。
秦良玉已是整个大雍最尊贵的凤凰，谁敢为了这样的事惹得她不快。
就连秦衣，也不知受了谁的敲打，在她跟前再不复从前的刻薄，变得乖顺起来。
秦良玉想了想。
这大抵便是权势的厉害之处，能引得身份贵重者折腰，身份低微者顺从。
也怪不得沈惟弈为此贪图将军府军权，骗得她万劫不复。
秦良玉伏在秦闻衍身上，想起他也是昨日夜里才出的考场，两人还没顾得上说话，于是柔声问起来：“这次可能位列三甲？”
她这话说得难得有些俏皮，又含了十足十的信任。
秦闻衍背僵了一瞬，弯唇，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及第？”
两人就这样闲聊起来。
秦良玉的笑声隐隐传到秦闻衍耳里，她说：“良玉一早便觉得，四哥哥非池中物，不日绝对会一飞冲天。”
秦闻衍的眼不知为何涩了一下。
从年少长到如今，还从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于是只轻轻应了一句：“嗯。”
不知是说他能位列三甲，还是旁的。
从秦府到花轿，只短短几步而已，两人短暂的交流也转瞬间便飘进雨声里。
沈惟弈高头大马，正沉眼看着伏在秦闻衍背上的女子。
秦良玉被秦闻衍轻轻放下，秦良玉进花轿之前，只最后说了一句：“珍重。”
第137章 大婚之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