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秦良玉险些在盖头下将牙咬碎,握着红绸的手紧了又松,没回他。
这人如今怎么变得这样不要脸皮。
秦良玉一路被沈惟弈带着往前走,步子很慢,其实这里的每一处青砖绿瓦,亭台楼阁,她早就很熟悉,可如今再来,心里却生了许多厌恶。
又不由以极小的弧度看了眼东边的方向,心里生出些冷意。
那是她的璃苑,更是她的丧命之处。
她还记得,那日天色很好,她和沈惟弈已许久许久没见了,整个人活得行尸走肉一般。
只是破天荒的,厨房那日送来了一壶酒。
她动了动苍白的唇,看了良久,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来,问:“是他的意思?”
送酒的人面色一僵,重重点了下头。
她没犹豫,直接拿了酒壶便往嘴里倒。
其实她知道,那酒不是他送的。
他若想她死,不会这样迂回,更不会在宋家满门被灭时保她。
可那又怎么样,彼时的情竟,她活着和死了已没多大分别,困兽之斗罢了。
是她酿的苦果,她甘愿赴死,也没心思去追究酒到底是谁送的。
秦良玉轻轻呼了口气,已被沈惟弈牵到正屋。
三拜以后,冯太妃不冷不热说了些话,这才算结束。
又在满室喧闹中进了洞房。
秦良玉端坐在榻上,屋子里只有芦意守着她,没过多久,门口却突然传来动静。
是一道有些稚嫩的男音:“皇婶,乾儿能看看你吗?”
秦良玉怔了一下,芦意也有些慌,喊她:“王妃。”
“去吧,把门打开。”
下一瞬,门被打开,沈乾走了进来。
秦良玉的盖头已经揭下来,眸光流转,看向来人,他被养得很好,虽然年幼,却已然透着些平常家孩子所没有的沉着从容。
有些像沈惟弈。
正是当今的第七子,沈乾。
他出生的时候,上头几个兄长已经接连出了事,皇帝视若珍宝,即刻便取了乾一字,其中寄予的厚望不可谓不重。
秦良玉笑了一下,问:“为什么想看我?”
沈乾凝眉片刻,才道:“乾儿敬重皇叔,他的王妃,自然该来看看。”
秦良玉怔了一瞬,想起一年前还见过这孩子。
那时他比现在还要矮些,尚小的手被她捏到手里,认真问她:“皇婶,我听很多人说,皇叔对我的好,都是假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沈惟弈虽年少掌权,可待这位将来的天子一向宽厚,因着皇帝身子不好,更是在沈乾的课业上亲力亲为,从未假手于人。
说是陪伴他整个幼年时期也不为过。
彼时的宋绸蹲下身看沈乾,也认真地以一种平等的姿态问他:“那你信吗?”
第138章 如此缘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