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走开,本店已经打样了,任何人都不能进。”
“哎——我看见有人进来——”
“颠婆——给我车钱——”车夫吆喝着到了跟前。
童谣开始紧张:“让我进去吧——”说着去推门,“他们都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进?”
两个男人挡住童谣:“你胡说什么?”
另外一个男人上前,恶狠狠盯着童谣,“施粥是我家老爷太太的善心,任何人来了都一样,你要不想饿死,就跟着大家去排队,要不就滚,再疯疯癫癫的,我就要报官了——”
“颠婆,给钱!”车夫放下车子,上来就在抓童谣。
“........”童谣急的喉咙冒火,不得不摸身上的口袋。
身上穿的是网红休闲睡衣,也没有口袋啊。
车夫一把抓住童谣的胳膊:“颠婆——快给钱,你是那里来的颠婆骗人呐——”
童谣摸了全身,啥也没带,又说不清楚,就只能佯装找到了钱,骗车夫松了手。
车夫以为得手,手下一松,童谣就像是一条脱钩的鱼,扭头就跑。她只能跑,在没带钱又要追人的情况下,逃跑是唯一的出路。
眼前最重要的事是找到舒铜和林副官,问他们为什么玩变装,问他们为什么在这,其他的,都可以往后缓一缓。
反正舒铜是进了舒宅这所宅院,那就沿着舒宅的院墙跑,总是能找到进去的地方。童谣就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疯子,在黑黢黢的夜里狂奔,身后是车夫的嚎叫:“颠婆——往哪里去,给钱——”
往前跑了几步,就开始喘,童谣后悔没能持续健身,但后悔也是徒劳的,车夫已经越追越近,童谣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
闷头往前跑一阵,到了院子的转角,贴着院墙是一条小巷,童谣慌不择路,一头扎进巷子。
外面的大街窄,眼前的小巷更窄,高高的院墙跟小巷另外一侧的矮房子几乎贴在一起,中间那条路,只容两个瘦子并行通过,稍微胖一点,就要斜着身子过了。
车夫追到巷子口,又进不来,气的吐血,他又不能丢开人力车来追,又不甘心被骗,唯有站在巷子口骂,对着黑黢黢的巷子骂:“死八婆——你给我出来——给我钱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碰到这么个颠婆.......”
童谣贴着舒宅的围墙,顺着狭窄的小巷往前奔,逐渐把骂声抛在了身后。再往前走一会,能隐约看到尽头有灯光,有人从巷子那头过来,大家错身而过。
再往前走几步,竟看到舒宅的院墙处,开了扇门。
木门厚重,狭窄,两扇打开,也之能让一个人进出,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石猴墩,默默守护着这扇木门,庄重,古朴,彰显宅子主人的地位。
两扇木门开着,一个戴眼睛,穿着西服,背着一个方包的男人从门里出来,扭头跟里面的人告别:“周管家,请留步。”
周管家紧跟着出来,站在门外,五十来岁,穿着长袍,戴一顶瓜皮帽,他一脸恭敬地带眼镜的人告别:“张大夫,您慢走,这么晚了还麻烦您,真的是非常感谢呢.......”他的语气虽然客气,却压的很低,显得严肃又神秘。
巷子那头有一个男人经过,脚步匆匆。
戴眼镜的张大夫周管家都不说话,等那人走远,张大夫才说:“周管家,客气了......我能帮就帮,不是外人.....”
“周管家.......”院内有人轻声喊了一句。
“冼姨——”周管家跟身后跟出来的人打招呼。
从院里跟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四十来岁,挽着发髻,又高又瘦,穿着一件青色条纹上衣,下身穿着肥胖的黑裤子,她脚步匆匆,叫住戴瓜皮帽的周管家,“周管家,这是太太让我送过来的......”说着,把手里一个精致的袋子交给戴瓜皮帽的周管家。
“冼姨——我知道了......”周管家接过冼姨手中的袋子,塞到张大夫的兜里:“张大夫,请您收下这个。”
张大夫摇手拒绝:“周管家,这就不必了,我已经收过诊金了。”
“张大夫,这是夫人的意思,您一定要收下......”冼姨走近张大夫一步,压低声音说,“夫人的意思是,府内下人因为偷窃被责罚这事也是不好的,说出去会坏了名声,如果有人来问张大夫出诊的事,就说是下人摔了......可......”
见童谣经过,冼姨止住话。
等童谣走过,冼姨才接着刚才的话:“.....可千万别说那伤......”
张大夫连连点头:“冼姨妈,请您放心......”他伸手摁了一下口袋里的东西,感应一下,大概是一个金条,不经意地沉重,“我就是来处理一单意外摔伤,没有其他了。”
“那就谢谢张大夫。”冼姨退后一步,不再说话。
周管家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童谣原本装作路过,趁着冼姨和周管家目送张大夫的空挡,扭头回来,惦着脚尖猛跑两步,闪身进了院子。
张大夫脚步匆匆,不消一刻就消失在夜幕中不见,冼姨和周管家这才转身回了院子,门关上,周管家又打开,往巷子两头看:“咦——刚还到有一个人呢?撞鬼了?”
“不会是进来了吧?”
“哪有那么快?”
“这......不太平啊......”
第十九章 旧城大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