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
进了别墅，门口，段黎川一下班就赶过来陪着她。
顾夏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了，她走到萧一郎的书房，按照他的指示打开了中间的抽屉，钥匙上了锈，开了半天也没有开开。
顾夏有些泄气地坐回到客厅，这屋子散发出一种令她十分害怕的气息。
不是怕鬼。
而是怕，有更多的不满，憎恨，徒害了更多的人。
刚坐下，就听到门开了，顾夏第一反应是政府的人员，张嘴就回了句，“房子我正在收拾，你们不用这么晚来打扰吧。”
话音刚落，顾夏在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后，愣怔住了。
“陈灵——”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那声震颤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他看样子还好，没有想象的狼狈，除了额头和嘴角受过伤，一切都像往常，外面还下着雨，他呢子大衣上洒落着细细的雨珠，一闪一闪。
“顾夏。”
他轻声一唤，看了看段黎川，又看看顾夏，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这么长时间，这么久，看过了那么多，她都没有哭，不知怎地，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她就泪如雨下，她的声音是抽噎的，断续的，“你，你怎么才来——”
他嘴角向上一勾，淡淡地划起一个弧度，冷静的理智的，他走了几步，环视着屋子，自顾自地说，“变了，变了，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看过萧筱了吗？”她问。
陈灵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慢慢地坐下来，直到好一会儿，才睁开，神情空洞地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和那盏吊灯，虚弱地吐了两个字。“看过。”
“陈灵，我——”顾夏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们之间该有怎样的开场白，才合适。
“顾夏，关于你，我很抱歉，我更对不起萧筱，这本不该是她的结局。”颤栗了一下，继续用那对含着眼泪，却坚毅不肯让它流下来的眼睛，看着顾夏。
顾夏咬着嘴唇，停了半天，嗄哑的说，“陈灵，今天的这一切，我也有责任，我希望我可以用接下来的日子，弥补我曾经犯下的过错。”
顾夏说得十分真诚，十分恳切，陈灵的眉头微蹙着，出一声模糊的低喊，他忽然从沙发上跳起身，转身就向外面的雨里疾步走去，顾夏追了上去，段黎川也跟着，只闻陈灵眼疾手快地把门关上了，顾夏怎么拧都拧不开，他走在雨里，走在外面的窗子，顾夏拍打着落地窗，他堪堪停下，背对着，贴着墙面。
顾夏只能看到他消瘦的脊背，还有雨水一遍遍冲刷着窗子，落到他的肩膀上，然后坠落。
窗外立刻传来不可压抑的，沉痛的哭泣声，顾夏站在屋子里面，不安的喊：“陈灵！”
第264章 变卖房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