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之遥，他穿戴是整齐的，白衬衫，西服上衣，西服裤子，上面没有一个褶皱，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以前每次见他，都还是一副落拓的样，向来不会打扮自己也不屑于穿的那么规整死板，这回却特意穿得整齐，显得沉稳和成熟。
手枪掉在他身边，他的手指微微蜷着有一张照片飘落在他的指甲，上面是萧筱和顾夏的合影，很早很早以前的了，还是一回郊游，萧筱那时候热情地拉着顾夏的手，嚷着拍的，照片里萧筱笑的很甜，而顾夏是愣怔的似乎还没准备好表情，就被相机捕捉了下来。
子弹大概是从太阳穴后面传过去的，他的嘴无声的张着，血从左侧的太阳穴流出来，已经干了，印在暗红色的地板上，日光一照，反衬出异样的光芒。一绺头发，被血浸湿，贴在伤口上。
顾夏望着那张脸，他面朝自己，这张脸，就在昨天——昨天还跟她说话，那么沉浸，那么冷静，她记得，他站在窗外无声的哭泣，以及在雨中抖动的肩膀。
那张嘴巴曾经和她说过话，那含泪的眼睛，正凝视着她和段黎川。而如今，他躺在那里，任由人参观，任人审视，他那么骄傲，那么倔强，他的脸是惨白的，眼睛半睁着，据说是死人有未完成的心愿才会死不瞑目。
他有什么心事呢？是因为萧筱的死吧？他才二十七岁，那么年轻，那么有才华，有无限的事业和前途等待着他，凭借着他的一番作为他会有很多的事情可以作，他不该这么轻而易举地放生命！而无法回避她比谁都清楚的是，是她，是顾夏她自己害死了陈灵！
望着那张脸，她仿佛看到昨天他的泪水，充满这绝望，无助，和那不可触碰的脆弱，他从未在她的面前哭过，想到那沉闷的哭泣的声音，顾夏就一阵瑟缩，身子不由得打冷战。
她闭上眼睛，转过身子，跄踉的离开这房门口，碰到了段黎川的身上，他像一尊石像站在那里，顾夏从他身边经过，摇晃着走进客厅，倒进了沙发里。
顾夏头脑昏沉，四肢乏力，陈灵充满血污的脑袋，让她的胃里翻江欲呕，一个拿了一杯水递给顾夏，她抬起头，一看是刚才询问她的警察，他平静的温和地笑笑说。
“许多人都看不了死尸的。”
颤抖着接过那杯水，一仰而尽，她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然的颤动，那种偷停的感觉，她一阵不舒服，警察继续平静地说，“我挺同情这家人的，有关这里的人，都相继死去，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故。”
“我没有想到。”顾夏顿了顿，“他昨天还好好的。”
“经过调查，陈灵先生是自杀，也没有什么太大可疑的地方，对了，那手枪是萧一郎的，怎么会到他手上？”
顾夏无法说，那手枪是她给他的！为了避免萧一郎行凶，怎么能料到，他用这把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是要救他逃出大牢，他却自杀了！“我……”顾夏结巴着，摇了摇头，艰涩地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萧一郎平时放枪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顾夏说。
“那你能提供一些陈灵的一些线索给我们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
第267章 暴风雨来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