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送医院了。”
“怎么？”顾夏好像没有听懂似的说。
“是中风，老年病。”
“哦。”顾夏的目光神情淡漠地略过段黎川的脸上，好像没有完全领会他说话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两人之间仍旧是沉默的。
顾夏仿佛在思忖着什么，眼神虚无的盯着远处的空地发呆了很久，段黎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地又“哦”了一声。然后掏出一沓现金和一张卡递给了他，段黎川仓促着急的解释，并没有让她明白他此时此刻焦急的心情。
“钱，够吗？”她这般口气，让段黎川的心猛然抽紧和痛楚，他需要钱吗？难道他们之间只剩下了钱？他，他缺钱吗？以他的身份用得着伸手向女人要钱吗？段黎川看着顾夏冷漠落拓的神情，她的视线都没有看过他，不像从前那样热烈的，渴望的，焦灼的，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搜寻。
他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东西堵在心口，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是拉远了，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明明眼前的人咫尺之间，却感到远在天涯，他想走过去抱抱顾夏，可他的双脚仿佛灌了铅沉重的抬不起来分毫。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就只有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水马龙的大街，车灯亮了一路，车子开过去，顾夏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示意要打了一辆车。
“我送你。”段黎川一手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顾夏扭过身，听着声音一顿，“我要回去了，陈灵的墓地，不宜久留，还要尽快下葬！”
“你要走了吗？”段黎川心乱如麻地问。
“是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跟我提。”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疏，客套了？难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段黎川陪着她一起等出租车，直到车子来了，看到顾夏走过去，他在心里苦苦哀求，顾夏，别走！
她那样漠然，手拉开车门，身子斜斜地依靠在那里，她看向他，淡淡有气无力地说，“不用了。”
他站在原地，手搭在车门上，停顿了，他在心里又一遍哀求重复，顾夏，别离开我！顾夏，留下来！顾夏，不要走！但是她听不见，感受不到。
直到车子的都远离视野了，段黎川才反应过来，他盯着那远去的车子好久好久，顿时感受到五内俱焚，她这么一走，段黎川感觉她真的走了，似乎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走着回去，寒风刺骨，他把手插在口袋里，走在铺满石头的步行街上。
周围的楼群是鲜艳的，他知道街道的那些商贩和他成长的是同一拨人，他们老了，只有横亘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走的他是不一样的。
段黎川似乎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闻到了那个过去的自己。
顾夏回到家，没到公寓门口，就看见站在路灯下，寥落的背影，路灯将她高挑纤细的身姿照亮的更加明显。
“顾夏，你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顾夏抬起头，那人很久没有相见了，她轻轻唤了一句，“走吧，回屋子说，外面冷。”
第271章 隔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