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痛的心口突然又刺痛起来,顾青蔓皱起了眉,轻轻地用手捂住,脑海里只要想到刚刚杜一泓的模样,她心口的痛,就更甚三分。
“如果你不想自己病发而死,就尽量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良宴淡淡地提醒她:“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值得吗?”
顾青蔓慢慢地躺回去,眼泪还是浸湿了枕头。
良宴真的不知道能有什么法子让她不要再去想那个叫杜一泓的男人了,如果他狠得下心,真想狠狠地扎她一针,让她把所有不应该记得的事情都统统忘记。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能不能离开?”第一次,顾青蔓向良宴下起了逐客令。
“不行。”良宴干脆地拒绝:“你可以睡,但我必须在这里看着你睡。”
顾青蔓的眼泪流得更凶猛了,没想到就连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你好生在我这里养病,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我不能够保证你的病会不会好了。”良宴真的很生气。
这时,外面有下人来报,说是杜一泓就在门外,想要见一见顾青蔓。
“不行,她现在需要休息。”良宴站起身来,走出去,临出门前,小心翼翼地为她关上了门。
门外,杜一泓刚刚包扎完伤口,背后裹得厚厚的,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要来看顾青蔓,虽然丁雪薇不肯,可是却拧不过儿子急切的心情,只好吩咐下人们好好地看着他。
“我想见青蔓。”杜一泓见出来的人是良宴,心里便凉了半截:“她不想见我吗?”
“你觉得呢?”良宴轻轻地挑眉问道:“你说你爱她,就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来爱的吗?”
如果顾青蔓爱的人是他,那么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惹她伤心的,就连让她掉一滴眼泪,也是舍不得的。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那杯酒里被人下了催情药,我也是身不由己。”杜一泓咬了咬早已经干裂出血的唇,默默地为自己申辩了一句。
良宴狐疑地看着他,举步上前,伸手抓过了他的手腕,将两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脉门上,只需要轻轻地一摸,良宴便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
“她现在还不能见你,你的意思我会转达,她会不会原谅你,我便不得而知了。”良宴松开他的手,转身往回走,心里早已经如同明镜一般了。
杜一泓也知道顾青蔓刚刚病发,实在是不宜讨论这样的问题,还是等到她好一点的时候再来向她请罪吧!
回到内室,良宴知道顾青蔓刚刚已经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了个真真切切,于是,坦然地告诉她:“杜一泓的确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才会不受控制地和丁宛如发生关系,我号过他的脉,他没有撒谎。”
顾青蔓的脸色依旧苍白,怔怔地扭头看着窗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良宴说的话。
是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对顾青蔓来说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只知道他和丁宛如在一起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他背叛了自己当初的承诺,一生一世只要她一个人。
就算是杜一泓坚定地不要娶丁宛如,她也生生地横进了他们之间,让她如何能够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
良宴看着她委屈为难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问题不仅仅在你们两个人身上,杜一泓明明知道下药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却没有说出来,他有心袒护母亲,宁可所有的罪责一个人扛,而杜云笙,明明知道你们相爱,却逼迫自己的儿子娶丁宛如,甚至不惜将杜一泓打成重伤,他不过怕世人说他的闲话,为的也也是自己和山庄的名声。”
顾青蔓缓缓地转过头来,终于肯开口了:“庄主待我有养育之恩,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吗?”良宴冷笑道:“你说他从你七岁起进入百里山庄,让你和他的两个儿子一起练武习文,还亲自传授你武功,可是,他若真心教你,为何只教剑诀而不教心法,这样练剑,除了会几招花拳绣腿之外,还能做什么?而你的一泓大哥难道会不知道他父亲的用心吗?”
这样一针见血的话,让顾青蔓暗暗心惊,以前她道是因为自己不肯用心学,现在想想,杜云笙也的确没肯好好地教过她,想必是不想让自己家传的武功流落到她这个外人手里吧?
“我累了。”顾青蔓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她不愿意承认,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么多年来,杜云笙对她的疼爱,都只是表相了吗?那在这个百里山庄,还有谁是真心待她好的人呢?
第26章 悲痛欲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