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背,那骨肉外翻的伤口,也都在急速地愈合着。
半个月后。
即墨杀诚终于恢复如初,柔若凝脂的肌肤,似乎比曾经还要,吹弹可破。
他乌黑的发丝,也比之前稍稍长长了几寸,火红的发梢,细细碎碎地垂在肩头。
一双墨如深潭的凤眸,也比曾经,更为水润明亮了。
并且,若隐若现地充盈着,某种类似于幸福的光泽。
眼下,时间刚过正午。
我慵懒地对着房间内的梳妆镜,挑起一张鲜红靓丽的唇纸,轻轻地抿上去。
这半个月以来,我几乎没有踏出过房门,可吃的每道膳食,都是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我知道,是奶奶亲手做的,不过我也不愿,再去面对奶奶。
毕竟,我快永远地离开这里了,我怕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与她道别。
刚刚抿好了唇红,房门就“吱呀”一声,被从外打开了。
我从镜子里望过去,只见披着一袭寝袍的即墨杀诚,正如浴春风地朝我走了过来。
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一只琉璃茶盏。
他走到我的身后,将茶盏放在一旁,站在我的背后,从镜中凝视着我。
“本君的蔻蔻,越来越漂亮了~”
猩红的瞳线,闪着幽幽的光。
我慌忙躲闪他的目光,反问他,找我是来做什么?
即墨杀诚勾唇一笑,再次拿起琉璃盏,递到了我的眼皮下。
他这么一伸手,我才注意到,他原本早已愈合了伤口的双手,此时此刻竟涂着灵药,被白色的纱布,绑了一圈又一圈。
可是。
更吸引我的,却是琉璃茶盏中,那如稠血般的殷红的液体,散发着一抹古怪的味道,正冒着氤氲的热气,熏皱了我的眉宇。
“这是什么?”我警惕地问即墨杀诚。
“是本君在忘川河畔,花了三天三夜,日夜不停地为蔻蔻亲手摘下的九百九十九朵彼岸花,压榨的花汁,”即墨杀诚笑得十分开怀,那妖冶的凤眸,都从未这般耀目过,“喝了它,蔻蔻就会一心一意地爱本君七天。这七天内,再陪本君去为百姓封一次魔。七天一过,往后余生,如你所愿。”
垂眸望着这碗花汁,再望望那白色纱布殷出来的斑驳血迹,我一时间都不敢相信,幸福怎么会来得这么突然?
我正欲端过,即墨杀诚掌心的琉璃盏,却又及时怔住了。
犹豫片刻,我抬眸问即墨杀诚:“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本君什么时候骗过你呢?放心吧蔻蔻,本君的时间不多了。天界的那群畜生,已经在打本君骨头的主意了。”
“打你骨头的主意?”我扁了扁嘴巴,一头雾水。
“是啊,”即墨杀诚笑得风流,“天庭那些该死的仙官们,非要本君的身躯去化作一座困魔的牢笼。蔻蔻你说,他们过分不过分呢?”
若不是我现在,能勉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都能笑出一个,超大的鼻涕泡儿来。
这么听起来,似乎即墨杀诚要以悲剧告终,奉献自己,身作骨牢,惨死在天庭中了。
或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晕了头脑,我都没兴趣再追问即墨杀诚,天庭为什么要拿他去做骨牢了?
我直接端过了他手中的茶盏,将盏中那温热的红色花汁,一饮而尽了。
空空荡荡的琉璃茶盏,一滴花汁都不再剩。
我用袖口,擦拭着几滴从唇角,溢出来的花汁。
等我再次抬头,去看即墨杀诚的时候,一抹说不明白也道不清的幸福,从心底油然而生。
仰首怔怔地仰望着,这个垂立在我面前,笑得明灿的男人。
忽然就心疼他眉宇间,流淌着的那抹,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我站起身来,张开了双臂,向着即墨杀诚的腰上抱了过去。
侧耳倾听着,他胸膛里,那颗漏掉了几拍心跳的心脏,柔声对他说道:“不要难过了,杀诚。即便七天过了,我也不会舍得离开你,我阮蔻,会永永远远陪在你身边的。不过,你先帮我杀了战若寒,好吗?”
第168章 爱我七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