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远在会场西边的庐舍,两个人正在闲敲棋子。
他们的身边,摆放着香炉。檀香的烟雾缓缓飘升,散于屋中。
“许夫子,就是那个家伙抢了我爱徒云韵的榜首?”
“听了外人说的话,我也好奇那家伙在考核中用了什么手段。”
“要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回去很难跟我的爱徒……的爹交代呀。”
说话的人,是一个腰间塞着剑,模样似年轻又不年轻的年轻人。
“你看不出来?”
许夫子落下一子:“看来,你的墨家功课学的不够好。要不,放下剑,再来读三年?”
闻言,年轻人连忙告饶:“饶了学生吧。什么‘兼爱‘非攻的,根本不是我的菜。我常河,手里拿起剑,心中没有爱。我左一招是攻,右一招还是攻。众所周知,我是一个冷面剑神……!”
“说吧,今天来的时候,在城北铺子,吃了几碗冷面?”
“嘿嘿,还是夫子您了解我。不多不多,也就十三碗。”
“瞧把你能耐的。”许夫子捋着胡子,眉眼中藏不住对爱徒的喜爱:“你这憨货,是我教过的使剑的学生中……最能吃的。”
闻言,常河“嘿嘿”一笑,跟着道:“也是能吃的学生中,最会用剑的!”
“走吧。”许夫子起身,悠悠说道:“考核的事,有必要做些说明。免得某些冷面剑神啊……赖在我这儿,吃不惯热面。”
……
陆升眼神明灭。
当下的局面,正是他想看到的。
无论是否舞弊,他都不会有半点损失。与之相反的,是那个小贱种,无论怎么样,都会输得一干二净!
没有舞弊,就会暴露出修行之秘!
坐实舞弊,就会身败名裂,投入死牢!
一念及此,陆升心中开怀大笑,继续用污言秽语激怒王极:“小贱种!你可敢在众人面前自证清白!”
闻声,王极心中的厌恶更重,彻底超出了那个不该触碰的范畴!
“你算什么东西?你要我证明,我就证明?自诩为传承悠久的名门贵族,实则是跟不上天下大势、固步自封的丧家之犬!”
王极冷声回应。
“你敢骂我?”陆升压低着声音,冷笑连连:“你这个不懂规矩的贱奴!你要知道,以下犯上,是为人奴仆的大忌!是会被主家打死喂狗的!”
“哼,那你一定……被狗吃了很多次吧?”
气氛剑拔弩张。
任谁都察觉到了其中的火药味。
事到如今,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舞弊与否这么简单的了……
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挂在嘴边,但是都没有——说——嗯?有一个人说了出来?
“打起来!打起来!”
这个家伙,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磨拳霍霍,一脸兴奋,就差搬个板凳嗑瓜子儿了。
闻言,他身边的同伴赶紧劝他:“李治,你个混球,赶紧闭嘴吧!”
“可是,真的很有趣啊……”
李治还想说些什么,忽被一个声音打断。
“李治,不得无礼。在场之人,尽是你的同门同窗,你岂能挑拨事端?”
这个声音苍迈、浑厚,中气十足。
众人闻言,急忙齐齐行礼:“见过许老夫子!”
李治也赶紧作揖:“学生知错。”
许夫子挥手,示意其退下:“尔等聚集于此,何故喧哗?”
这是明知故问,但也是不可或缺的礼节。
听到许夫子发话,王极正欲解释,忽被陆升抢了先。
“回夫子的话。”陆升指着王极,说道:“学生们怀疑王极在修行考核中舞弊,故而好言相劝他自证清白。”
许夫子面色无波,转而问向王极:“王极,你的同窗对你有所怀疑,你可愿自证清白?”
闻言,王极稍稍一愣。
听似可愿,实则并没有可不愿的选项。
看来,夫子是有意要将我那点小聪明抖出。
既然事不可违,那就顺势而为。
想通这点,王极双手作揖,回道:“回夫子的话,不是学生不愿意自证清白,而是有一个条件,希望大家能够答应。同时,也想请夫子做个见证。”
“哦?”
闻言,许老夫子微微一笑。
他知道,王极是在借坡下驴。但他,并不点破。
 
第3章 修行之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