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水便留了下来。
许柏言本是急着去筹银子的,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饭,一抬头便见自家娘子暗自在那抹眼泪,瞬间定在凳子上,回过神来连忙放下筷子走到自家娘子跟前。
杨清语见状收了帕子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也不搭理许柏言。
“娘子,你怎么了?”许柏言尾随坐到杨清语身后,将杨清语揽进怀里轻声问着。
杨清语心中恼,便挣扎了几下,挣脱不掉便道:“我只觉得日子没盼头了。”
许柏言闻言心里咯噔一声,疼的难受,收紧胳膊紧紧抱牢怀里的佳人道:“我们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会没有盼头,娘子,你别吓我。”
“我哪里吓你了。你想啊,絮儿快长大了,总得给她盖座绣楼吧,这不要银子吗?絮儿日后的衣物首饰,还有絮儿将来的嫁妆。咱们全府上下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用银子的。我们不省着点怎么行。”杨清语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手儿紧紧攥着许柏言的衣襟。
“不哭,不哭。”许柏言轻声哄着,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杨清语脸上的泪水。
“我不是不愿给你银子,世上的好画千千万万,日后你肯定还想买别的画,我们家真的经不起这样,你听到了没有啊!”杨清语哭的梨花带雨,狠狠的揪着许柏言的衣领。
许柏言闻言很是震撼,他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这些,一直是手中有多少银子便花多少。他钦佩王世贞,当年为购买一本汉书,不惜将一座庄园卖掉,他一直视此等行为是千古风流之举。
“娘子,我听到了,你莫哭,我不买画了,乖,不哭了。”许柏言轻声哄着怀中的佳人,看来以后买画的事不能跟柳言兮说了,“娘子,你莫愁,以后我来赚银子,事情都交给我。你什么都不要愁,絮儿将来的嫁妆我来办,不说别的,就我收藏的那些画,哪一幅没有个两三千两银子。”
“你真的不买了?”杨清语擦了擦眼泪靠在许柏言怀里仰头问道。
许柏言闻言心中很是苦涩,故作轻松道:“不买了,银子留着过日子用。”
杨清语很是高兴,轻轻推开许柏言走到洗脸架前洗了洗脸,重新坐到梳妆台前,满脸笑意的重新化妆。
许柏言见状坐在床边微微一叹,他许柏言如今竟然落魄到让妻子为银子发愁的地步了,真是不称职啊,许柏言摇了摇头左手轻轻抚着右手,将右手举到眼前自言自语道:“以后要靠你这只手养活父母养活妻女了。”
“相公,你过来,帮我把这只簪子弄好。”杨清语对着菱花镜,发现怎么都弄不好,便唤了许柏言。
“来了。”许柏言笑呵呵跑了过去,轻轻拨弄着发丝,将簪子弄好后贴到杨清语耳边道:“美美的。”
杨清语闻言转过身抱住许柏言的腰道:“相公,刚才在二堂后面的事怎么办?那些个捕快不会出去胡说八道的,对不对?”
“啊?”许柏言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不自在,尴尬一会大袖一挥道:“不管他,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别人若是敢笑话我,我让他吃板子。”
“你呀。”杨清语心中一乐便笑了,早知自己几点眼泪便让许柏言消停,不再买画,她也不用连生两天闷气。
“诶?娘子,你的簪子和耳环怎么在木桶里?”许柏言微微一侧头便瞧见木桶的东西。
杨清语闻言道:“哦,不要了的,那只簪子上一颗小珠子掉了,耳环那次被絮儿拿在手里玩不知怎地划了一道痕。”
“哦。”许柏言闻言愣了愣,不是省银子吗?这样浪费一点都不像缺银子的主,看向杨清语的眼神不由的带上了几分疑惑。
“你真的不要了?”许柏言很认真的问道。
“不要了,昨儿个我买了几支新的。”杨清语说着在梳妆台的小抽屉寻了个翡翠手镯戴在右手上。
许柏言见状便往仔细瞧着杨清语的梳妆台,平日不注意,今日一瞧才发现,杨清语的首饰多的都能开间铺子了,光玉镯子就有差不多五六十来个,发簪就更别说了,怎么也有一二百支了。
“要不买个大点的梳妆台吧,别等着装不下的时候到处放,找的时候不好找。”许柏言话里有话,指望杨清语听的明白。
“应该不用吧,其余的几盒首饰我都放在箱子里了。”杨清语没有听出来,很自然的告诉许柏言除了这些,她还有别的首饰。
许柏言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之,心里不是那么畅快,也不像刚才那样自责了,说什么省银子,买起首饰来也没见那妇人心疼银子,自己买幅画五千两都舍不得给。
许柏言弯腰将木桶的簪子和耳环是拾了起来道:“我衙门有事,走了。”
“晚上早点回来吃饭。”杨清语见许柏言走出门便朝外喊了一声。
“知道了。”许柏言闷声回了一句,便匆匆出府筹银子。
第119章 苦口婆心的杨清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