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说。”
王叔想又不想道:“明天早上。等到太阳出来就好了。”
王叔家很快就到了。
王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热情,仿佛我从来没离开过村子。
“丫头没吃晚饭吧?婶去给你做。”
我的确没吃,因为本该和我一起吃晚饭的人现在在井里躺着。
“不麻烦了,我没胃口。”
王婶满含同情和怜悯的看着我,拉住我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丫头呀,我知道你爸没了,你心里面不好过,但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难过,饭也是要吃的。”
她说着,自己却是先哭了起来。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睛看向被锁得死死的窗户。
窗玻璃上还贴着被撕坏的红色“?帧弊帧
王叔家有人结婚?他女儿不是只有十五岁吗?
因为这是别人的家事,我实在不好过问,只能选择继续拍着王婶的背。
她哭完后,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有菜有肉,但我实在没胃口,强逼着自己扒拉了几口饭,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吃完饭,王婶让我住到她女儿的房间。
但我总觉得,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挥之不去。
我突然又想起王叔的话——“我们村没有小孩。”
怎么会没有小孩了?
我去问王婶,她又开始垂泪了:“不要说小孩子,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在那一天晚上就全部不见了。”
我这才想起,我回村后,的确没见过任何同龄人。
王叔抽着烟,看着窗外的月亮:“从那天开始,村里的婆娘就很难怀孕。就算怀上了,不满六个月一定会夭折。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村子去养胎,但千万不能回村,否则……不是横死就是失踪。”
王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丫头……你还没二十岁吧?”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今年刚满十八。
王婶脸色大变:“那你明天赶紧走!必须走!你爸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的!”
我突然想起,我回村的那一天,我爸满脸的错愕,烟都掉地上了。
他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比他还懵,不是他让我回来的吗?
我从初中开始就在县城读书,每次过节我爸就提着一堆特产,以及铜钱符纸大公鸡等驱邪的东西来出租屋找我。
每次过完年,他就会带我去租新房子。
我问他为什么要搬家,他那时候的表情难得严肃,但说出的话却让我很不理解:“一个地方不能住满一年。”
我再问,他却不肯说了。
我一向听话,所以后来只要我有时间,我就会去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价格公道,环境又不是太差的出租屋,然后和他商量,争取在过年前就搬。
而今年我居然收到我爸的信息,让我国庆回来一趟。
我感觉到很是奇怪,于是打了个电话回去。
电话那头是我爸的声音,他说:“找到你妈的坟了,回来上炷香吧!”
我依然记得,小时候,我问我爸:“我妈是谁?她去哪里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爸就指着家门口的那口井,对我说:“那就是你妈。”
他扯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又补充道:“她很爱很爱我们。”
我板着脸说:“我在很严肃地问你。”
我爸笑眯眯的说:“你看不出,我在很严肃地回答你吗?”<
第3章 诸多禁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