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看到的就是村长儿子一裤裆的血。
爸爸捂住了我的眼睛,带我回了家。
村长儿子不是男人了,以后讨不到老婆了,这句话当然不是爸爸告诉我的,而是村长儿子自己在谢寡妇家门口嚷嚷的。
那时候我还小,并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周围人的表情,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太光彩的事,他为什么要嚷嚷得这么大声?
我很快知道了,村长儿子是想借谢寡妇伤他的事,讨她做媳妇。
不过谢寡妇拒绝了。
她的拒绝并不是言语上的,而是行动上的。
村长儿子在外面大吵大嚷时,谢寡妇吊死在了自家大酒坛的上方。
等村民们爬起梯子,将她尸体取下时,也看见了大酒缸中的累累白骨。
蛇骨酒、虎骨酒大家没喝过也听说过,但是人骨酒,那真是骇人听闻。
“所以,谢寡妇自杀并不是单纯拒绝村长儿子,而是担心和村长儿子结婚后,被他发现酒缸中前夫的尸体,所以……畏罪自杀?”这是老陈的推断,当初我就在旁边听着,试图弄清楚前夫是什么意思。
我爸爸摸着我的脑袋笑了笑:“别学人家当侦探,你还是好好当你的医生吧,你的推论,逻辑就有问题。”
谢寡妇的葬礼上,村长儿子哭得很伤心,大概是因为没人再嫁他了。
“我嫁给你!”
葬礼结束后的第七天,就举行了村长儿子和玲花的婚礼,如此仓促、自然很多地方不到位,而最不到位的还是新郎和新娘的人选。
“玲花啊,你又何苦嫁他?他什么性子?你不清楚?”
“好姑娘,别把自己往火坑推啊!”
无论我们怎么劝说,玲花都不说话。
办完婚礼后,村长儿子在门口吐了口唾沫,说了句晦气,然后就又去买醉了。
我看着玲花脱下新娘服饰,像往常一样去照顾村长。
而第二天,玲花就租了牛车,带着村长,去县城治病。
村里的老陈再厉害,也无法动大手术,因为他没有医疗器材。
大概一周后,村长红着眼睛自己走了回来,后面还跟着玲花。
玲花嫁给村长儿子并非真的想不开,或者说,她比谁都想得开。
她知道自己不干净了,没好男人会要,而且她也不想嫁人,不想远离养大自己的村长。
于是借着这个荒唐的婚礼,借着众人的同情,她获得了一笔丰厚的份子钱给村长治病。
“这丫头真的是把我们都算进去了。”我听着我爸的感叹,却不觉得玲花多厉害,因为这个“我们”也包括了玲花自己。
王叔家旁的村民已经陆陆续续醒来了,皆是大眼瞪小眼,茫然不知所措。
村长用干枯的手背擦了擦眼角。
我叹了一口气,玲花的死最难过的就是村长了。
“不过,玲花死亡是在晚上,而有人围观了她的死亡,却活了下来?”
村长听到我的话也是愣住了。他似乎也才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前面才信誓旦旦的说过“凡是日落后,未躲进封闭房间中的人,都会死得极其惨”。
王叔倒吸了一口冷气:“丫头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不过,第一天晚上并非只死了玲花,一起消失的还有我的女儿……我至今都找不到她的尸体!”
第6章 头七嫁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