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直匍匐到??车下，抱着车轱辘，哭得死去活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念奴臣一直以来忠心耿耿，为陛下尽心尽力做事，饶奴臣一命。”
“饶你一命？你曾在朕面前立下毒誓，若有朝一日忤逆朕的意思，愿车裂而死尸体喂狗，你忘了吗？”
赵高这才想起当初在嬴政面前发的毒誓，难道一切都在陛下的算计之中？
很快，侍卫们把绳套套在赵高的脖子和四肢上，五匹马从五个方向狂奔，赵高的身体被撕裂成大小不等的六块，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吼出。侍卫们把碎成块状的尸体捡起，丢到无人区，野狗闻到血腥味蠢蠢欲动，待人走远后，它们疯一般地吞咬着还有温度的尸体。
一切发生的太快，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子婴对着错愕的大臣说道：“陛下病入膏肓，自愿传帝位于我，但赵高李斯胡亥之流偏偏要逆陛下的意思，便命我带诸位大臣来沙丘宫识破他们的阴谋，如今赵高已伏法，李斯、胡亥，你们可知罪？”
“胡亥知罪！”
“李斯知罪！”
两人不敢抬头承受众人的怒火。
尤其是李斯，他在众人的心中，是秦朝的国柱，是秦朝的法治象征。
“李斯。”嬴政的声音传来。
“臣在！”
“你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李斯想了想，哽咽道：“回陛下，自臣来到秦国初为客卿，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
嬴政点点头，声音悲凉：“我大秦能兼并六国，一统天下，南平百越，北逐匈奴，确立制度，统一文字。有你一份功劳。”
“臣不敢！”
李斯跪倒在地，额头贴着黄土，眼泪打湿了面前一片土地。
“这种功劳，放到过去，怎么也是裂土封王的存在。朕让你当一个丞相，委屈你了。”
“臣自知罪该万死，臣只希望陛下看在过去君臣共事的份上，能放过我儿三川郡守李由。今日之错，是臣一人犯下，臣愿万死不辞！”
说罢，李斯重重地磕头，额头碰撞黄土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地里的碎石头把他的额头扎破，他顾不得疼痛，任由眼泪和血水混杂在一起。
在场的群臣见状，无不扼腕叹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大人英明一世，怎会糊涂一时？”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冯去疾闻言，站出来道：“李斯之罪，当诛三族，念其诚恳悔过，希望陛下赦免其子李由的死罪。”
“冯大人……”李斯转过头看去，没想到在生死关头，是平日里和自己不怎么对付的冯去疾，站出来为他说话。
嬴政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平静地说道：“赐李斯鸩酒一杯，留全尸，葬上蔡。剥夺李由三川郡守职位，削为平民，终身为其父守墓，不得离开原藉地。”
“这……”李斯抬起头，抹了抹眼泪，陛下让李由为其守墓，虽说终身不得离开原藉地，但至少保全住了性命，李家的根没有断。
“谢陛下圣恩！”
李斯接过呈上来的鸩酒，仰头一饮而尽。
随着他的身躯倒下的是法家最后一抹辉煌，往后华夏帝王选择的再也不是独尊法家的统治术，而是外儒内法，儒法互济的施政方针。
第41章 嬴政愤杀逆臣，李斯含恨而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