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辟啊赵辟,你这到底是什么操作,搞得老子进不得、退不得,你这不恩将仇报么!”苏莫苦笑道。
离都之变那天,苏莫强行破境,惊走强敌后,引动天地之气反扑。因他自身境界尚不足,再加上鏖战一夜的疲惫和伤势,原本已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谁曾想,赵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秘法,以气运生生逆转了他的处境,十境之基彻底稳固。而赵辟自己深受反噬,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连尸首都没有寻到。
清醒后的苏莫,身上的伤已经全部好转,唯独气海内翻腾不止,再难调动一丝一毫。徒有十境修为,战斗力可能还不如一寻常三境武夫。
挚友丧命,苏莫悲痛之下也没了探究自己体内情况的心思,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一路向北而去,他情知自己接下来要面对楼里无尽的追杀,以他现下的境界断然逃不了身死的命运。
谁料想,这一路上除了被一伙儿剪径的贼人拿住,搜便全身不见一分财物的情况下踢打了一顿之外,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就这样苏莫一路走到了中州北端的得胜关,他要完成赵辟的遗愿,寻到阿箬。可奇怪的是,德胜关与往常一样,除了偶有从草原上过来贩些牛羊,换些中州的器皿、盐茶的商人外,没有丝毫大战在即的苗头。问了驻军和当地百姓,也根本没听说朝廷里哪个官员带兵前来的消息。
无奈之下,苏莫等了半年,一无所获。自己也终于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并且接受了自己从顶级强者沦为三境武夫的事实。乘着商船,沿着浩瀚海的海岸线一路南来。十年的光景里,苏莫都在沿岸的不同城市中度过。一边打听阿箬那支丢了的军队的消息,一边寻找着治疗体内伤势的办法。
后来,苏莫从茶馆的说书人口中得知了大离三年,离都之变的后续。
那天之后,联军等了几日,也不见观星楼来使,姚广顾不得观星楼的告诫,连派了多支斥候刺探消息,得到的消息是赵辟和苏莫都不见了踪影。离都城内的前朝遗老遗少倒是跳了出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个白氏遗腹子便复了国,发布楔文追索赵辟一党余孽的同时还顺手重新册封了一遍各州的强权人物,即便这些人中有不少参与了当初推翻他们的战争也毫不在乎,姚广本人也得了个忠勇侯的爵位,食邑三千户。
这招玩的颇有无赖之嫌。“你看,我不计前嫌给了你们萌荫子孙的爵位还给了封地,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人还好意思来打我吗?”
即便他们不这么做,姚广之流再不济,帐内谋士也断然不会同意他们的主子此时便入主离都,各方势力目前正在积蓄实力、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当中,此刻谁动了中州,谁便成了众矢之的。
然而,总有那气吞山河的野心家在不经意处浓重的一笔让世人惊艳。澜州姜氏经过多年的隐忍,暗中培植军中势力,因姜、姚二姓多年联姻交好,就连姚氏直接控制的军队中许多中级武官都是姜姓的人。大军行至杀虎口,早已在自己控制之下的关口却迟迟不开,姚广正要发怒,军阵靠后的姜氏却突然发难,对友军迅速形成合围,杀虎口上守军也一齐反目,将泼天的箭雨射向姚氏的军阵。
喊杀声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姚氏三十余万军队在前后夹击之下死伤过半,余者尽数投降,所有姚氏子弟都被拉出来在杀虎口前跪下,而后屠戮一空。
而姚氏的家主姚广,最终由精锐近卫营护卫着冲出包围,狂奔一夜,遁入与宛州交界处的雷镰山脉,不见踪影。
掌控澜州近半财力的姚氏,旦夕之间便不复存在了。
朝廷对于姜氏围杀忠勇侯的行为进行了纸面上的谴责,姜氏当代家主姜琮见到旨意,嘿嘿一笑,顺手加强了杀虎口的守备。
当然,这些消息的真假,苏莫并不在乎,谁当了天子、谁成了枭雄他也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人,似乎真的不在了。
最终,一无所获的苏莫来到了婺祺镇,在这里认命一般的做了个本本分分的教书先生。
也是在这里,苏莫似乎又有了一个在乎的人。
第6章 兜兜转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