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啊”地惨叫一声掉在了地上,脸皮擦着粗糙的地面滚了三圈。
王军听着痛呼眼皮一抽,只见准备离开的阮绵两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小孩,一脚抬起的动作未收,浑身都是刺人的杀气。
这人刚才足跟发力,骤然一踏,踩着脊椎“嘭”就是一股狠劲。
王军本就以为她是故意转移重点装不认识,见状恼怒道:“不是说不认识吗?”
阮绵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冷声道:“人渣!”
王军:“????你刚才——草!”
人墙塌了一半,阮绵“啧”了一声将小团子夹在了臂弯里,格挡住另一人袭来的手掌,身形未转手腕镇住了劲,猎豹般矫健地肘击在了对方的面门上,“咔擦”击碎了对方几颗牙。
接着在对方“啊”的惨叫声里,长腿跨前揪住了王军的衣领,膝弯绷起,粗暴有力地重击在了对方的腰腹处,痛感直入肺腑,疼得王军干呕了一声,生理性眼泪唰得出来了。
王军:“你放屁!我看他就是你家小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绵动作干脆利落,腋下夹着崽子像夹着小米袋,眼皮都不眨,“说了不是就不是。”
“咔擦!”
另一个想逃跑的脸色唰得白了:“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姐!姐我错了!我错了!疼啊啊啊啊啊!”
“不是你小孩你怒什么?!”王军捂着肩被人揍翻在地,鼻腔流血声嘶力竭地咆哮:“——你神经病啊!”
闻言,阮绵一顿。
下一秒她的火气“噌”地烧到了眉心,一脚踹翻了最后一个半跪着的人,像只被激怒的小狼,勃然大怒。
“——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我怒什么?揍你就是揍你,我还给你挑时间吗,闭嘴!”
嘎。
刹那间鸦雀无声。
小混混眼泪狂流地紧闭着嘴,臂弯里被夹着晃来晃去的小团子眼泪汪汪地闭上了嘴,没有人敢出声。
本就炎炎夏日,一剧烈运动汗出得更厉害了,阮绵站在原地喘息了半天终是压下了火气。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又裂开的伤口,心口又麻又辣,宛如火烧。
说不清是懊悔自己刚才稀里糊涂真的差点将小屁孩给丢下了,还是为自己揽了一堆破事有苦难言。
亦或是因为想想自己本就心里憋屈,现在还往这些事情上撞,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烦得一塌糊涂。
这几天真是没一件好事,尽是坏心情。
躺在地上的人压着声音很轻地呻吟着,生怕触了她的火气,怀里的小孩抽抽搭搭,可怜得要命。
许久,阮绵将一口浑浊的气息从肺腑间徐徐抽出,叹了出来。
她将小团子从臂弯里拔出来,懊悔地收敛了怒意,笨拙地托着软乎乎的小胳膊,让她脚掌落了地。
第一次抱小孩子没想到就是这种场景,实在是说不出来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也许是心理反应,看着这张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的稚嫩小脸蛋,总觉得和池晏有三四分像,越看越是愧疚。
她满手都是汗水,沾了点血,狼狈地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最后试探着摸了摸小孩的脸。
触手软绵绵的,还有点颤抖,应是被吓坏了,白白的小手掌紧紧地攀住了她的手。
小家伙抽抽搭搭,长长的睫毛垂着,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声音软糯,“ba……”
阮绵打量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然后她试探着戳了一下小孩的脸,“喂,别哭了………”
阮绵顿了顿,“坏人都被我赶走了。”
小团子咬了咬唇,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扑闪着,泪眼朦胧,
看起来委屈得要命。
阮绵“啧”了一声,换了个腿半跪着,哭笑不得,“明明是你跟我跑出来的。”
小团子摇了摇头,磕磕巴巴道:“不是………”
阮绵想了想,有气无力地长叹一声,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一个棒棒糖塞到了小孩的手里,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我就最后一个了,别哭了行吗。”
身后的枯枝“啪”地被人踩断,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
阮绵下意识地回头,对上了如染墨色的漆黑眸子,刹那间血液凝固到了每一寸肢体。
男人静静地立在原地,身侧是满头大汗的家政客户经理。
那么问题来了。
继解释不清这个小孩不是自家的后………该怎么解释这么一个像极了拐卖小孩的场景?
阮绵脑内陷入了被人狂敲了数下ctrl+alt+delete都救不回来死机状态,家政中介的客户经理手里抓着的纸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微响。
凶神恶煞的小流氓,手里抓着棒棒糖,没有摄像头的小巷,哭的可怜的小孩。
要素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槽起。
趴在地上的小混混看到人多有点慌了,顾不上疼痛,趁着阮绵还在愣神,不知何时就已经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阮绵麻木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后面和手里抓着棒棒糖的小团子,不知道该出什么表情来面对。
“呃……池先生,给您介绍一下。”客户经理抹着额头上的汗,满含歉意地道:“这是我们公
第17章 愿意就签字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