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简峋看了他一眼,刑琅瞬间噤了声,像只被捏住嘴的鸭子,一个屁都不再放。两个人湿透了挤一把伞,聊胜于无,总比淋回去好,刑琅缩着脖子,心里哼哧哼哧地记仇:要不是今晚有求于你,何至于这么卑躬屈膝。
收留只是口头协议,刑琅不了解简峋的性格,猜不到他是否会突然反悔答应这么儿戏的事,只得一路上黏在他的脚跟后面,紧张兮兮地盯着宽挺的肩膀。
东平区这地方刑琅没来过,印象里就是破败和贫穷的代名词,等他真正走进去的时候,错愕地发现这比他想象中……还要破败。
原先以为是各种摇摇欲坠的小破楼,没想到这里全是小平房,好的带一个狭窄的小院子,不好的就是单独的小破间,墙灰年久未补,稍微拍一下便扑簌簌往下掉,露出下面粗糙的红黄砖。
比电视里看到的六十年代的房子还要破,但刑琅想了下,搞不好这些房子就是六十年代砌的,一直活到现在这个年纪,岁数比他大。
刑琅学他爹念佛:阿弥陀佛,六旬老房死得其所。
道路上坑坑洼洼的,好多还是未修的泥地,刑琅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后面,忍着溅到泥的烦躁,“到了没啊?”
简峋:“快到了。”
刑琅:“每次问你都是快到了,你实话实说,我们是不是要走到世界尽头?”
“到了。”简峋脚下停住,刑琅“咚”地撞到他的背,像狐狸贴片被人撕下来,傻眼地看着眼前的小破平房。
“你……你家真住这儿啊?”刑琅双眼大睁,“我还以为你家至少……”
至少比这一排平房要好些,能住个前方的小楼房……明明那么能挣钱,啥事都能干,怎么还穷成这个样子。但转念一想,家里还有个生病的人,欠费单肯定跟雪花一样乱飞,刑琅瞬间便闭上嘴。
“就住这。”简峋掏出钥匙开门,穿过小院子。刑琅四处打量着,嫌弃道:“你家怎么比我家厕所还小。”
院子巴掌大,一整间屋站门口就可以望全,四十多平米大小,半截小厅搁着沙发茶几和小电视,两间房一间卫生间,还利用屋子的转角隔了一间小厨房。
简峋淡淡地道:“你可以不住。”
被踩中要害的刑琅:“……”
刑少爷咬咬牙,灰溜溜地进去,心里安慰自己“小归小,起码没那么脏。”一进门往左看去,三只小红猪整齐地叠在桌上,摇摇欲坠,简峋眉头皱了皱,上前将其难舍难分的造型拆开,按顺序摆进柜子里。
刑琅背着手,大爷样地审视着屋内的摆件。
遥控器被人丢在桌面,小电视是十几年前的老旧款,比他家的内嵌壁挂式大屏差远了,刑琅有些怀疑这玩意是不是黑白的,正想按下遥控器的开关,手腕忽地被人攥住,遥控器从掌心被抽出。
刑琅大呼小叫:“干嘛——唔唔!”
简峋捂着他的嘴,提溜着他的领子进了自己的屋。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犹豫,刑琅瞬间惊得汗毛竖起,想起这人爱好,死命地掰他的手,“唔唔唔唔!”
11 可怕的收银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