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舒夫人却再没有回应她的心声。
舒夫人安静地躺着,如同之前每一天一样,面容安详,似乎下一秒就能睁开眼睛,也好像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二人走出病房,盛嘉许跟保镖交代了几句,表示以后即使他不在,宋雁夏也可以自由出入这间病房。
宋雁夏待在一旁,等他交代完,才轻声道:“盛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盛嘉许微微皱眉看了过来。
宋雁夏回望着他,仔细甄别他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问:“你和舒夫人是什么关系?不惜花这么大力气吊着她的命。”
盛嘉许常年冷淡的面容之上,有一丝波动,但很快被他遮掩过去,他淡淡:“故人而已。”
宋雁夏装作好奇:“是盛家的故交吗?”
“不是。”盛嘉许否定得很果断,然后迟疑了一下,道:“是……我的私交。”
宋雁夏“噢”了一声,恍然大悟般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好像在南城没听过舒家这号人物。不过以舒家的地位,怎么会和盛少有私交?”
盛嘉许的眸子也盯紧了她的,语气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你好像对舒家的地位很了解?”
宋雁夏别开眼神,看向远处湛蓝的天空,耸耸肩道:“也不是。之前跟薄宇退婚的时候不是见过舒家人吗?那时候聊了几句,只知道家境不算太好,别的了解不多。”
她白皙指尖轻轻敲击着走廊的栏杆,似乎刚刚想起来:“对了,舒家那个姐姐叫你……”
说到一半,她又想起来盛嘉许曾告诫她不许再叫“小冰块儿”,于是将后半截话吞了回去,只道:“她跟你很熟吗?你对舒夫人这么好,是因为她的关系?”
因为害怕盛嘉许看出她的不对劲,她没敢再转回视线,也没能看清盛嘉许的表情。
直到静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她才偏头扫了一眼。
盛嘉许站在她身边,狭长的眸低垂着,唇角紧抿,似乎有些发怔。
感受到她的视线,他蓦然回神,眼睫眨了眨,看向远处,不咸不淡道:“宋小姐,随意探听别人的秘密,不是什么好习惯。”
宋雁夏只能吐了吐舌头,装作懊恼:“啊,抱歉,一时好奇。你不愿意提就算了,当我没问。”
看来对盛嘉许来说,舒卓卓果然不是什么太美好的回忆,连提都这么不想提。
也许是愧疚吧。
宋雁夏只能在心里暗暗揣测。大概盛嘉许如今身处高位,总算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见死不救过,于是生出了些许歉疚,现在才来弥补。
所以他花大力气想要治好舒清荷的病,却不愿意让人发现他有过这么一段难堪的过往。
想想他对舒夫人客气又疏离的称呼就知道了,明明八年之前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舒姨叫得自然又顺畅,如今却羞于提及。
只有方才一时情急,他才片刻疏忽,逼问她对他的“舒姨”做了什么。
“不过,为什么不让任何人进出病房呢?还派了八个保镖,连舒夫人的亲弟弟和女婿都不让进。”宋雁夏小心地试探,用开玩笑的语气:“盛少此举,真让人怀疑是在救人还是在关押犯人。”
话音刚落,她便见到眼前的盛嘉许脸色阴沉了下来。
第40章 故人而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