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颜扯着嗓子连喊几声,也没换来崔氏一个眼神。蔷薇和木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给她扇风,一个去捧早已准备好的玫瑰汁子水给她净面净手。姜启颜缓过神来,一把握住蔷薇的手,道:“你放心,你被罚的月钱,我用私房钱给你补上。”
蔷薇心疼得直道:“小姐,都这个时候您还记着我那点月钱。平日里您赏我们的,哪个不比它多?”姜启颜奇了,“既如此,你为何哭丧着一张脸?瞧瞧,一点都不可爱了耶。”说罢又捏了捏她的腮。
蔷薇道:“小姐,我是心疼您。还有好几个月才到除夕,您不能出去,岂不是要闷死?”姜启颜浑不在意,“不怕。哪日我想出去,便让表哥过来接我,或者与兰梓姐姐传个话,让她给我下个帖子。届时娘会让我出门的。”
木槿正捧了一杯温温的茶与姜启颜,待她说完便对蔷薇道:“小姐面前说话也不忌讳,什么死不死的。还有,要自称奴婢,怎么就你啊我啊的叫起来了。”蔷薇连忙道:“姐姐,我知道错了。”姜启颜摆了摆手,“我原就不忌讳这些个。是我嫌满口奴婢听得脑仁疼,木槿你也是。”
“是,奴——我明白。”木槿笑道,“小姐太过厚爱我们了。我只是怕她哪天一时不慎,在外面也大咧咧地口无遮拦,被人拿了短,岂不是害了她。”这话不无道理。姜启颜微微颔首,说:“木槿行事稳当妥帖,蔷薇你平日里多跟她学学,于你多有益处。”
蔷薇向木槿施了一礼,木槿忙将她扶住,蔷薇道:“谢姐姐指点,日后我定会谨言慎行,请姐姐教我。”木槿也喜她性格活泼可爱,“不必如此。你我都是服侍小姐的,只一心为了小姐就罢了。”
姜启颜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扶着木槿的胳膊转过一架檀木镂空刻四时花卉落地屏风,往里间去了,懒懒地道:“快给我把这头发拆了,压得我头皮生疼。”木槿劝道:“待会儿小姐还要去夫人那里请安用膳,不如等回来后再拆?”
“挽个轻便一点的发髻就是,再换一套家常一点的衣裙。”姜启颜把海棠钗拔了下来放在妆台上,从妆奁里挑了一根玉兰花瓣样式的白玉簪子递与木槿,“就用这个吧。”蔷薇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白底粉领绣玉兰花的长裙来,捧与她瞧,“小姐,穿这身可使得?”
姜启颜偏头瞧了一眼,赞许地点头道:“不错。”木槿扶着她的头,哄道:“小姐先别动,仔细扯着头发,待我先把头发挽上。”姜启颜耸了耸肩,在镜子里冲蔷薇眨了眨眼。蔷薇会意一笑,放下衣服,另取了洗脸的水和巾帕过来。
待两个丫鬟替她收拾妥当,已近晚膳时分,姜启颜往穿衣镜前一照,道:“走吧。”木槿忙道:“小姐,再加一块玉佩吧。”姜启颜不乐意,“在家里戴这些累赘做什么。”木槿劝道:“太素了些,夫人会说我们不经心。要是我们被罚月钱,小姐又得掏私房钱补贴我们,最后亏得不是小姐吗?”
姜启颜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罢了罢了,就听你的。”木槿给她系上玉佩,姜启颜展开双臂,问:“请问木槿姑奶奶,我现在可使得?”木槿握着脸笑了起来,“小姐又打趣我。”姜启颜抬脚往外走,“那就走罢,再晚就迟了。木槿你陪我一同去,蔷薇你今天也累了,就在房里歇息。”
主仆二人沿着抄手游廊往正院来。正值夕阳西下,晚霞漫遍整个天际,屋檐上蹲着的脊兽也染上了一层光泽,有归巢的飞鸟自金色的云霞中展翅穿过。木槿见她抬头望天,安慰道:“小姐,等过两日夫人消气了,您再撒娇哄哄她,她也许就同意让您出门了呢。”姜启颜笑道:“你说的是,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在中堂坐落于懿国公府的中轴线上,是历代懿国公和国公夫人所居之处。整个院落恢弘大气,雕梁画栋,富丽雅逸之中又有着恰当其分的端庄肃穆。行至堂前,廊下已经亮起了灯笼。丫鬟婆子皆屏息而立,见她来了,立刻向她行礼,“二小姐来了。”另有人打起了珠帘。
姜启颜含笑问:“父亲回来了吗?”一婆子答道:“老爷已经散衙,现还在外书房里,方才夫人已派人去请老爷过来用膳。”姜启颜点点头。正厅里已经摆好了饭,崔氏面东而坐,姜启颜的幼弟姜启元面北而坐。姜启颜含笑说道:“娘亲、阿元。”崔氏招招手,“快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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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惜为女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