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密旨上的内容让谢池羽立即翻身而起,他接过密旨又亲自看了一遍后,微微拢起的剑眉很快舒展开来,一个古怪的笑容浅浅绽开,为这张好看的脸添上了几分邪气。
翌日。
晨光熹微,蓄势已久的朝阳跃出地平线,为城门外那支阵势浩大的队伍披上了一层淡红色的暖意。
“靖王殿下,等你回来,我们喝酒去。”纪云朝着谢池羽拱了拱手,他的声音轻快又干脆,站在他身旁的宁玖玖越听越疑惑,对面明明是肩担重任之人,却被他看成了出门游乐几日便回的老友。
只怪纪云没同她说,剿一窝山匪而已,对谢池羽而言,确实不算难事。
谢池羽没急着应下纪云的邀约,看了看纪云身边的那羞怯不语的少女,笑问:“这又是纪大公子的哪位知己?”
纪云连忙摆摆手,严肃道:“殿下可别乱说,这是我表妹宁玖玖,从南域过来投奔我家的。”
“见过靖王殿下。”宁玖玖得了纪云的示意,这才怯生生的朝谢池羽行了礼。宁玖玖其实不是容易害羞胆怯的人,但面对谢池羽这个看起来随性平和,朝她露出浅笑的人,总能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压迫。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宁玖玖循声回望,眸子里瞬间闪烁出兴奋的光彩。
“恩人?恩人!”她拉了拉纪云的衣袖,开心的指向那一袭飘逸胜仙的白衣。
纪云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说什么恩人?她?”
宁玖玖点点头,声音有些难过:“表哥,我娘同你们说过的,那晚在盛京城郊,我爹爹惨死于恶人之手,我与娘侥幸被路过的一男一女所救。那女子就是她。”
晚上?她和一名男子在城郊?谢池羽微微挑眉,语气不明道:“你可看清了?”
宁玖玖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把话说急了。她有些愧疚,也有点怕突然冷下脸的靖王,索性咬着嘴唇看向地面。
“我表妹胆子小,还请靖王殿下别这么凶巴巴的。”纪云朝谢池羽说,又俯身至宁玖玖耳旁,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开玩笑道:“他吃醋了,没别的意思。”
“哦。”宁玖玖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又赶紧捂了一下嘴唇,抬头看向谢池羽,大方道:“回靖王殿下,我虽然对那男子印象不深,只记得他的脖颈上有一道淡淡的疤,但对那女子却记得真切,她的气质清冷飒爽,却无盛气凌人之势,这样的人,我一生也许只能见她一个。不过,那男子与她只是同路,言行恭敬有礼,靖王殿下不必忧心。”
宁玖玖语气古怪不说,还冲他眨了眨眼睛。谢池羽有些莫名其妙,随即瞪向纪云,也不知这人同她胡乱说了什么。
叶酌言赶至他们身旁,不等呼吸平复,带着歉意的声音已脱口而出:“我来迟了,抱歉。”
要是放在平时,谢池羽大概会抓住这个机会责备她一番,但此刻难得听见她有如此柔软的语气,他便一脸无所谓道:“无事。”
叶酌言一眼就看到了纪云,想起他正是之前那个买通芸香苑里的丫鬟探听自己消息的人。
他与谢池羽相熟?叶酌言想到了什么,目光迅速冷却,连带着对谢池羽也没了好脸色。
“靖王殿下,既然祭司大人已到,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赶路。”纪云发现叶酌言还拿冷冰冰的眼神凝着自己,第一个反应就是大事不妙。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若华祭司?多谢祭司大人救命之恩!”
宁玖玖知道了叶酌言的身份,从仰慕中回过神时,她已被纪云拉出了老远。
叶酌言回了一个尴尬的浅笑,愣是没想起她是谁。
“你,大晚上不睡觉,路过城郊救了她。”谢池羽悠悠提醒,心里想的却是宁玖玖说的那条疤痕。
原来是她与他二人。
见叶酌言回过了神,谢池羽道:“走了。”
叶酌言点点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城门,竟然心生一丝遗憾。
很快,这淡淡的遗憾就得到了弥补。
“三弟,阿言,等一等!”
身后这阵呼喊比哒哒的马蹄声还要急促。
叶酌言与谢池羽同时露出了一个笑容,前者是因为欣喜,后者自然是出于不屑与嘲讽。
谢时安勒马于他二人面前,声音高昂如歌,笑意暖如朝阳:“祝二位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多谢,我定然会早日凯旋的,盛京城这么好,我可舍不得离开太久。”谢池羽目光熠熠,一番话似乎另有所指。
谢时安回之以笑,又朝着他拱了拱手:“剿匪之行危难重重,还望三弟对阿言多加照顾。”
叶酌言没有说话,笑眼弯弯,眸子里贯有的平静一时尽散,犹如冬雪消融。
她的这个笑容只属于一人,在谢池羽看来莫名闭眼,他也不知道哪来的不满,话里带着刺:“二哥开什么玩笑,这次剿匪,我是主帅,要是说起照顾,应该是若华祭司照顾我才对。”
叶酌言目光一冷,担心谢池羽又说出什么话来让谢时安难堪,赶紧抢过话头:“靖王殿下说得有理,我们也该出发了,宣王殿下请早些回去吧。”
谢时安点了点头,久久稳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目送着这支迎着万丈金光远去的队伍。
第26章 舍不得离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