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步步靠近,叶芙脸上的恐惧突然变成了狞笑:“我真后悔没有亲手给芸香苑的那场大火添一把干柴。”
芸香苑的大火?叶酌言起来了,七岁时的某一天,叶府几房的主人们一起回乡祭祖,她因受了风寒卧病在床,被留在了叶府,一场大火就在那天差点将芸香苑烧成了一个空壳子。
秋月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就是在护着她逃出火海时,被塌下的一条烧得通红的木梁砸到所致。
见怪不怪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叶酌言的并未被激怒,眸子里毫无波动,不见一丝厌恶,更没有积蓄已久的恨意。
叶芙一时错愕。
“说完了?”
一道指风弹中了叶芙,她突然无力动弹。
叶酌言左手捂住叶芙的嘴巴,封住了无尽的咒骂与呜咽,右手将嫣然刀送入了叶芙的心脏。皮肉划破的声音被她平静的话语掩盖了:“这把嫣然刀头一回见血,用它来杀你,说实话,你不配。”
天牢之外,一袭玄衣修长笔挺,淡然的面庞俊逸无双。
身旁的风禾面露不解:“主上,祭司大人与叶芙交情不深,以祭司大人的性子,怎么会特意来天牢与她话别?”
“叶酌言不是来与她话别的,是来亲手杀她的。”
连续几场地动在民间造成了无数的损失与恐慌,熙元帝不会放过始作俑者,叶芙的死早在预料之中。谢池羽听闻叶酌言面圣之后直奔天牢而去,就猜到了她这头一回主动进宫是为了什么。
风禾恍然大悟,正想说这确实是叶酌言的作风,却因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而自觉打住了话。
主仆二人齐齐回头。谢时安那一脸与生俱来的谦雅笑意被谢池羽凝视片刻后,慢慢收敛了起来。
“三弟怎么来天牢了?”谢时安受不了这快要结冰的空气,主动打破沉默。
谢池羽话里含笑,笑中又带着挑衅:“当然是为了邀叶酌言去我府上闲坐。”
四目相对,敌意渐起。
谢时安将视线移向别处,瞬息之间恢复了温润淡然的形象。
“三弟与阿言何时这般熟络了?”
“熟络?我与叶酌言是出生入死的交情。”谢池羽的心里有股子火气憋了许久,无论谢时安今天说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点着他。
风禾不忍直视,谢池羽自打去了一趟南域,谈及叶酌言时常有些出格的举动。他不动声色的别过了头,却正好从千江脸上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谢时安的眉头拧了又拧,不悦道:“阿言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是物品,我不会把她让给你。更何况,感情是要讲先来后到的。”
“我认识她时,不比你晚,愿为她付出的东西也远比你多。要论什么先来后到,也是我先。”谢池羽的语气慵懒如常,细听之下,却分明有着寸步不让的意味。
对视片刻之后,谢时安摇了摇头。
“你这是一厢情愿,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谢池羽的唇角勾出一抹讥笑:“她与你之间,不也是她在一厢情愿?”
第57章 对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