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喜漫闻言,便给云畔盛了一小碗。
祝灿偷偷瞥了祝清吾几眼,心想,哥哥是不是又做什么让阿嫂误会了?
阿嫂才一个劲儿地给哥哥盛鱼汤喝。
祝灿偷瞧祝清吾的时候,祝清吾也在看他。
彼时,四目相对。
祝灿看着哥哥给他使眼色,当下便明白过来了。
他又将视线移到盆里剩下的半碗鱼汤上。
少顷,祝灿将自己碗里的半碗鱼汤喝完,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阿嫂,我还想喝。”
程喜漫看向盆里见底的鱼汤,又看了祝清吾一眼。
罢了,虽然这汤夫君爱喝,但阿灿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他既想喝,那剩下的都分给阿灿吧。
大不了她明日再多做一盆汤。
这般想着,程喜漫便将剩下的鱼汤都分给了祝灿。
晚膳后。
厨房内,祝清吾正在刷碗,程喜漫则坐在旁边的小圆凳上烧洗澡水。
程喜漫想了想,轻声道:“夫君,阿灿念书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祝清吾怔愣了一瞬,掀起眼睑,眉眼温和地看了程喜漫一眼。
程喜漫见祝清吾不吭声,又道:“这几日我向四周的邻居打听了一下,他们说十全街的弘文书院是临川城最大的书院。”
她顿了顿,开口喃喃道:“其实我觉得百川书院和文尚书院也挺不错的。”
“夫君,这两日你在家,正好打听下。”程喜漫拽了拽祝清吾的衣袖,小声嘱咐着。
阿灿读书的事,可是家里的头等大事,万万不能耽搁了。
她搬来临川城,大半原因就是为了让阿灿能有个好的读书环境。
虽说那弘文书院是临川城最大、最有名的书院,但不见得一定是最好的书院。
听宝药林的安大夫说,弘文书院只招收临川城的富家子弟,束?费也是出奇的高。
但弘文书院的学子大多都是些不求上进的纨绔,仗着家中在临川城有点势力就在街上作威作福。
年纪小小的不学好,成日里逃学旷课去逛花楼。
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好多父母将自家孩子送去弘文书院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爱攀比的虚荣心。
当然,有些人也是想趁此机会巴结上临川城的一些权贵。
但是临川城最大的权贵也就是韩知府了,其次便是那朱县令。
因为临川城属于北黎的边疆,刚开国时只设了县令和主簿,后来当今陛下为维护边疆稳定,便又派了一位知府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戍守城防的骁骑尉和外委把总。
近年来,朝廷对临川城也愈发看重了。
听街坊四邻说,不出半月,当今陛下会派朝廷重臣来巡察临川城。
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到这里,程喜漫心里有一丝忐忑。
虽说之前在京都时,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府中学习医理知识和诗书礼仪。
但碍于身份,宫中若举办宴会,她也会被小姨邀去参宴,也认识些京中的权贵。
希望这次来的重臣,不是朝廷里和表哥还有爹爹作对的人......
“漫漫,我觉得锦里胡同的秋水书院挺不错的,你觉得呢?”祝清吾苍白的薄唇勾出个漂亮的弧度,轻声开口。
程喜漫怔愣了一瞬。
心想,夫君方才的语气虽慢条斯理,且很平静。
但她看得出来,这是夫君一字一句,斟酌了好久才说出口的。
她对秋水书院是有些印象的,前几日听西市饼摊的王大娘提起过。
听说秋水书院虽设有文书院和武书院。
但书院里头算上山长,只有三位夫子。
那位老山长和另一位夫子负责文书院的授学工作,剩下一名夫子教授骑射、拳术和刀枪剑棍等。
而且书院比不得临川城的另外三家书院,这两年几乎都招不上生。
不仅如此,秋水书院所收的束?费也是四家书院里最低的一家,而且管吃住。
离家远的学子也是可以在学院中免费寄宿的,但餐食费是另收的,却也不高。
所以书院里头就读的大多都是寒门学子。
祝清吾看出了小娘子的犹豫,于是温声解释道:“听何七说,秋水书院的顾山长之前在朝廷的翰林院当值,后来告老还乡,就在临川城里开了家书院。”
他将洗好的碗筷整齐地摆放在灶台上,而后蹲下身接过程喜漫手里的柴火。
程喜漫见状,便又拿出了个小板凳递给他。
祝清吾坐在板凳上,而后往灶口添了一把柴,才继续道:“书院里的另外两位夫子也是他的门生。”
紧接着,祝清吾又给程喜漫大概讲了下那位顾山长的身份。
程喜漫微眯了眯眸子,好像记得爹爹曾经顺口提到过这位顾学庭,顾大学士。
她只知道这位顾大学士可是位有名的大儒,且官职翰林院内阁侍读。
想到这里,她对祝清吾的建议再无异议。
心想,还是夫君考虑周到,见识长远。
既是这样,那过两日她就和夫君带着阿灿亲自去拜访一下那位顾山长。
第60章 阿灿的学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