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赵钰并没有再早早睡下，一直等着齐渊。
昏暗的烛火与皎洁的月光在窗棂上交织徘徊，踏入殿内的齐渊被深深地迷惑住了。
眼前的赵钰早已卸下钗环，如玉的面庞上还挂着几滴水珠，俏皮可爱。
“怎么水都没擦干？”齐渊隐下微热的心思，扯过一旁的帕子，包裹住赵钰一头秀发。
“等着你来帮我呢！”赵钰勾住齐渊的腰带，轻轻拉了拉。
没几分力气，齐渊却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站也站不稳。
“不……不闹，我先替你擦头发。”齐渊侧过身体，走到赵钰背后，避开赵钰四处点火的手。
“好吧！”赵钰随意斜靠在躺椅上，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齐渊的照顾。
轻微的摩擦声在静谧的殿内流转，呼吸显得真切动听。
一盏茶的工夫后，齐渊放下手上的帕子，赵钰迫不及待地起身，揽住齐渊的脖颈。
“阿渊，不准躲我了。”赵钰又拿出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把人家娶回来就是放着冷落的？”
齐渊因着这一声“阿渊”而颤抖，而后便是赵钰身上清浅的茶香闯进自己的呼吸间，他默默吞咽着这迷人的味道，自愿在沉沦其间。
再看时，齐渊的眸子已有些泛红，他低缓此刻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赵钰耳边响起，“阿钰，我可以吗？”
赵钰轻轻点头，埋进齐渊的肩颈处。齐渊抱起她，疾步去到龙榻上，吻上她柔软的唇角，饱满的额头，小巧的鼻尖……
这一夜，或许也是从这一刻开始，赵钰才算是真正的重获新生。
天将明时，齐渊便精神百倍的起了身，他垂着发赤着足走到殿外。
大全还在迷糊着，被这身影吓了一跳。待确认是齐渊，他才小心翼翼走近。
“陛下，时辰尚早，您是有合适吩咐？”
齐渊转过身，眼里是大全从未见过的欣喜，“朕没选错对吧？”
大全不明就里，不敢搭话，齐渊又继续道：“放弃自在纯粹的边疆大漠，来这尔虞我诈的庙堂之高，我是怎么也不愿的。
即便这大齐只剩我一人能继承皇位，即便满堂大臣以死相逼，我都没有为这滔天权势折服。
可是啊，有人和我说，当这皇帝便能得到她，那一刻我再也顾不得了，哪怕从此孤寂清冷、不得安生，我也义无反顾的答应了。”
大全突然懂了，他的陛下早些年是多么厌恶这京都啊，刚被寻回那几年，即使被先帝打得半死不活也要逃，就想回到他的家他的大漠。
那时十一二岁，还尚且稚嫩的齐渊窝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全，我想回家，我不喜欢这里。我讨厌这些人。”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是陛下随着先帝出使了南赵，是先帝替陛下求娶南赵嫡公主赵钰，是呢，仅仅是因为一个赵钰而已。
家国天下，民族大义，滔天富贵，万里江山，都抵不过一个赵钰。
大全看着此刻的齐渊，眼里酸酸的。
“大全，阿钰终于接纳我了。”齐渊低缓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不见一丝光亮的黑夜。
大全能感觉出这一刻齐渊心里的欢喜，“奴才恭喜陛下。”
第16章 齐泫回京(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