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贺岁除夕宴,宫门大开,百官同庆。
周銮和姜娴一早入宫陪帝王和太后用早膳请安。
午膳是接受百官庆贺,皇帝和群臣共饮于交泰殿。
及至晚间,才是绥周皇室众人的家宴
陛下寝卧起居的乾合宫,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去,连一向不离天子身侧的大监也垂首现在门外,不敢乱动。
殿内,周銮坐在轮椅上,被扔了一脸满身的纸张,仔细看,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南方七个盐场大小官员的证词,
而这些最后全部都指向了永安王府,周銮。
“周銮”皇上指着他,手指气的直哆嗦,“朕这些年让你在府中养伤,你就干了这些个事?”
“你竟然去动南方的盐,我大绥十五个盐场,你染指七个,周銮,谁?你的胆子??”
啪,桌案上的奏折书章全都被天子横扫在地,正和帝脸色铁青,围着他走来走去。
整个乾合宫填满了天子的怒火,
“是是是,朕险些忘记了,你周銮胆子一向大得很,三岁就敢爬上龙椅摸龙珠,”皇上站在他面前,说话间想起了这桩旧事来。
“所以,周銮,你现在想干什么,是想坐在这轮椅上试试吗?来,你来,你给朕试试。
你把持盐政,垄断南方半数盐利,结党营私,构陷命官……你是想学高祖皇帝造反吗?”
一声怒吼,乾合宫静的惊人,
自进来至今,周銮始终垂眸不语,眉梢透露几许寡淡,让皇上恨不得伸手给他两巴掌,
他双拳紧握,两眼似剑,刺向这个他曾疼宠至骨子里的儿子,“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你母妃吗?”
突然眼皮撩起,周銮黑瞳幽深,终于撤下了他温和淡然的面具,“母妃?对不起的母妃的是谁?呵!”
那一声轻蔑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直击人心。
“好好好,”皇上气的冷笑,“你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吗?”
“朕最后问你一次,这些证词是不是真的?
南方盐场,是不是你干的?”
二人都盯着对方,眸光冷的,丝毫不像留着相同血液的的生身父子。
周銮薄唇微启,“不是。”
“好,你既然说不是你。那朕会让赵云继续查,把所有人查个干干净净。
但是周銮你记住,别的,都好说,唯独盐,你不能碰。”
天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周銮却突然笑了,黑眸闪烁,嘴唇扬起最大弧度,像是十年前的那个清扬赤城的少年般,明媚又张扬,
皇上一时有些恍惚,
只是,不一样的,那双眼睛里此刻盛的再不是朝阳与光芒,而是满满的、无尽的讽刺。
“你……”
“父皇,”时隔十年,周銮第一次唤出了这两个字,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会谋反是吗?
你心里认定我会这么做,所以一丝捕风捉影便是无限放大,信以为真,是吗?”
“我就这么让您日夜不安?”
他的声音很轻,在这空旷的乾合宫,若不是离得近,皇上都听不见,
可这一字
第27章 天子之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