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辛蕾对母亲死亡的愧疚等,这些信息,都和辛蕾的焦虑症有关,只不过最核心的部分,也就是那个触发扭曲的“事件”本身,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袁意相信,只要掘出源头,辛蕾的病症就会有很大改观,至少可以延缓焦虑症的发作时间。
袁意有信心将辛蕾治好,他要将这份信心传递给辛蕾,便道:“辛蕾,我已经大概理清了你身上的问题,下一次诊疗,我们会做一些具体的治疗行为,我相信你肯定能行的。”
辛蕾低垂着头,沉默着,胸口一起一伏,骤然间,她全身一哆嗦,随后急忙从手提包的外层摸出一个小白瓶,扭开后,一口气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口中。
辛辣的酒味在空气中弥漫。
“当!”地一声,空酒瓶被扔在了地上。
辛蕾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空气中的酒味也一并吸入肺部一样。
这一口气吸完,她的焦虑状态略微得到了缓解,可她的自责心又冒了出来,开始占据上风,折磨着她,只听她喃喃低语着:“我不行……我根本就不行……我曾告诉我自己这次绝对不喝酒,但最后呢,我还是喝了……呵呵……我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我还能控制什么呢……我救不了的……我谁都救不了的……”
此时,袁意依然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并敏锐地从辛蕾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两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词汇。
一个是:控制。
一个是:救。
她想控制什么?
她要救谁?
这两个词和“事件”有关吗?
还是和她母亲的精神病有关?
“我是个废物啊……”辛蕾神经质般地晃动着脑袋,原本盘在脑后的头发散落了下来,成了披头散发的模样,她抓着手提包,从沙发上站起,踉跄着朝外走去。
“你去哪?”袁意问。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找男人!”辛蕾头也没回地道。
“辛蕾——”袁意站起身来喊了一声。
“怎么?!”辛蕾扭过头,充满恨意地盯了袁意一眼。
“注意安全。”袁意声音沉缓有力地说。
辛蕾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了诊疗室。
高跟鞋的脆响声逐渐消逝,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混杂的味道,以及似有若无的香水味。
袁意将所有信息分类整理完毕,合上记事本的时候,余光一瞥,看见了地上的纸团,他将纸团捡起展开,发现里面画着一个人形轮廓,只有潦草的几笔,勾勒出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男子的手中,拿着一把刀。
袁意将纸夹进了记事本中,单手托腮,静静地坐在扶手椅上,双眼微微眯起,盯着地板,一眨也不眨。
许久后,他起身走到沙发前,坐在了辛蕾曾坐过的位置,盘起腿来,翘起脚尖,闭上双眼,后背靠在了沙发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浑身一颤,仿似从梦中醒来一样,目光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下午,五点十分。
他意识到,要想查清楚辛蕾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必须要查清楚辛蕾母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诺森精神病院。”
袁意没听说过这家医院,不过听名字,应该是家私立医院。
他忽然想起了大学时期的心理学导师樊道明,大学期间,樊道明曾多次带着他的学生们到市内的精神科医院进行临床观摩和学习,有很多业内人脉,或许,他知道诺森精神病院的一些情况。
不过,袁意有段时间没和樊道明联系了,虽然他大学时曾是樊道明的爱徒之一,也和樊道明有着非常好的师徒关系,大学毕业后的前两年,也经常和樊道明一起吃饭喝茶,探讨心理学的前沿话题,但,自从他转型研究变态心理学之后,就再也没和樊道明联系了,当然,不止是樊道明,可以说除了钟清之外,袁意几乎切断了所有的外界社交。
现在,袁意感觉自己转型的差不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联系一下也好,于是便拨打了樊道明的电话。
铃声一直响到最后才被接听。
“樊老师,是我,袁意。”袁意轻声说。
“我知道,臭小子,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有事?”樊道明的语气低沉浑厚,透出浓重的痰音。
“确实有点事……”袁意本想寒暄的,但听樊道明的语气,似乎并没有要寒暄的意思,便也直奔主题道,“诺森精神病院,你能联系上熟人吗?我想从那里拿一个病人的病例信息。”
“诺森精神病院?”樊道明轻咳了两声,“你要干什么?”
“我有个病人的母亲在那里住过院,这个病人的病和她母亲的病可能有关系,我想参考一下。”
“哦。我等下看看。”樊道明忽然话锋一转,低声问,“你小子还好吧?”
“好啊……”袁意感觉樊道明的话题转的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不好了?”
“嗯。”樊道明声音低沉地道,“我查查。”
说罢,不待袁意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袁意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樊道明发来的,信息中包含着一个姓氏,一串号码,还有一句话:别把自己逼的太紧。
袁意将人名和号码单独记下,把短信删除了。
【作者题外话】:现在信息基本全了,应该有人能猜出来了吧?哈哈
另外,投几张票票可好?
第四十七章 根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