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半个小时后,如泣如诉般的音乐声和歌声才终于止息。
在众人忐忑不安的心情里,“吱呀”一声,诊疗室的的门被打开了。
袁意站在门内,苍白憔悴的脸上带着平静忧伤的表情,他用一种轻缓无力却沉着坚定的声音,像是在和他们说,又像是在和自己说:“是时候和过去做一个真正的了断了。”
袁意的语气里,有一种决绝的悲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做一个真正了断的意思,就是要彻底接受祝铃儿的死亡,并逐渐将祝铃儿从自己的现实生活中抹去,让其只留在记忆里。
过去两年,袁意之所以心甘情愿地活在痛苦中,是因为他“享受”精神上的痛苦给他带来的肉体折磨,他觉得只有让自己承受无尽的痛苦,才对得起祝铃儿的死亡,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他觉得只要自己身在痛苦中,祝铃儿就还活着,殊不知,不管他将自己折磨的怎样死去活来,都无法改变祝铃儿死亡的事实,他的痛苦,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缅怀祝铃儿,还是一种自我的安慰,是一种变态的自我麻醉和逃避心理。
看见袁意出来后,沙发上的四人纷纷站起,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而喜悦的笑容。
钟清率先说道:“意哥,你想怎么了断?要不我找几个人将那个吕蒙打一顿?保准打的他满地找牙,哭爹喊娘。如果他还敢监视你,跟踪你,那就打断他的腿,真的,我一点不夸张。”
袁意望向钟清,语气平静地说:“不用打他,那样反而会将我们牵扯进去,两年前,我就是因为想私下解决,才导致祝铃儿出事的。”
钟清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袁意深吸一口气,悲伤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我想新账旧账和他一起算。旧账是他两年前跟踪我和祝铃儿的事。新账是昨天他偷偷潜入我家,将我绑起来,将童念打晕的事。旧账还是其次,毕竟已经过去了,主要是新账,当年我和祝铃儿被吕蒙骚扰,我没有做出合理而精确的反击,导致了后面的悲剧,现在,我不能再容许他骚扰童念和我的家人,绝对不能。”
说到这,袁意望了一眼童念,又望了一眼母亲。
童念轻抿嘴唇,清澈干净的眼睛望着袁意,脸颊微微发红。
母亲用手背擦拭着眼泪,似是感动,又似是悲戚。
接着,袁意又道:“除此之外,我记得吕蒙昨天说过,几天后他要将童念带走和他玩游戏,还说现在有个女孩正在和他玩游戏,但他已经腻了,准备换成童念,还曾询问童念是否同意?童念你还记得吗?”
童念点头如捣蒜地道:“记得记得……我当时吓坏了,这句话记得非常清楚……他说话的时候,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里闪着一种幽蓝色的光,可吓人了……而且他露出两排牙齿,白惨惨的,就像要吃人一样……”
袁意点了点头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代表着他现在或许正囚禁着一个女孩,他在与这个女孩玩什么特殊游戏,现在他准备将那个女孩丢弃,换成童念。”
钟清搓着下巴,沉吟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吕蒙肯定犯罪了,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刑事犯罪,不仅仅是跟踪和监视那种民事犯罪,也不仅仅是非法入室和打人这种很难界定的犯罪。”
袁意道:“没错,我想说的就是这个,跟踪和监视很难拿到证据,而非法入室和打人又很难界定,即使真将他抓起来,也很快就放出来了,但囚禁女孩或有其他伤害性行为,那罪行就严重了,肯定可以把他关起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这样的人,如果不长期关押,有朝一日,必然会对社会造成巨大伤害,因为他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是一个极端的心理变态患者。”
樊道明在此时道:“昨天晚上我们就已经报警了,民警来了后,询问了童念一些情况,大概看了看现场就走了,现在应该正在调查吧,但这种事,很难短时间内查到,就像你说的,人都没怎么受伤,东西也没丢,警察不会太上心的,除非我们天天去催,或者你将吕蒙的个人信息直接告知警察,让警察帮忙传唤。”
袁意摇了摇头:“不用告知警察,警察的介入反而会打草惊蛇,吕蒙太聪明了,他不可能让警察抓住他的破绽的,要不然,他早就被捕了。”
樊道明:“那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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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做个了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