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林环视四周,见左丰一脸轻松的喝茶,郡守大人和公孙县令皆皱眉沉思,而其余众人皆是低头左右探讨着。
堂内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每个人心里都在飞速的盘算着利弊。反正,没有一个人公开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中使好大的口气,此酒乃是粮食精造,一斤酒恐怕得五斤粮食。他们江南再是富庶,恐怕也拿不出二万五千斤粮食酿酒吧。”张飞没忍住,黑着脸反驳道。
其他人或是因为不敢确信酿酒消耗,也或许是心有顾忌,都是不愿开口说话。但张飞不一样啊,本就精通酿酒一道,加上脾气直爽,无多畏惧的就说了出来。
本在观望众人神情的左丰,见末席一个黑脸汉子出言反驳自己,当下便极其不悦,
“你是何人?胆敢在这县府大堂喧哗无礼,端是没有规矩。”左丰历言呵斥道。
见左丰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卢林不愿张飞因自己的事情而招致麻烦。
当下便起身,将张飞和左丰的视线给阻断,然后说道:“中使切莫动怒,这位乃是卢某传武师兄,师承‘羽林孤儿养年先生。师兄乃习武之人,耿介爽直,非是故意大声说话的。”
卢林此时躬身行礼,端是把身份摆得很低。
左丰见卢林这番姿态,又听说张飞乃是王养年的弟子,便也就没再抓着不放。不同于涿县其他人,常年行走于深宫的左丰,是听说过王养年的名头的。
一来,“羽林孤儿”的出身本就不凡,乃是天子正儿八经的亲信;二来,王养年有个同门王越,江湖尊称其为“剑圣”,目前也是常年跟在皇帝身边。以他这个小小黄门,目前还不太惹得起,也没必要非得招惹此人。
见左丰不言,卢林又开始说道:“不过,5000斤华茅酒,恐怕实在是拿不出来啊。此酒诸位也是品尝过,绝对乃是粮食精酿,靡费甚巨。纵使江南首富,恐怕也是承担不起的。像这等美酒,总量决计不会超过1500斤啊。而我也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个几百斤,这两天也消耗半余,只剩下个三四百斤了。”
卢林说完这话后,做出一脸心疼的样子。
众人听完卢林的说辞后,皆是一脸的认同。这很对的嘛!物以稀为贵,有个三四百斤的精酿粮食酒,也符合目前世家做派。
不过,左丰闻听只有三四百斤,当下心生不快。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也没有这般杀价的啊,一开口就十去其九。
“三四百斤,太少了。这一路运往都城,沿途损耗,恐怕道了宫里就只会剩下个百八十斤了。”左丰摇头道。
卢林听到这里,倒也是心有所感。这厮是打算要捞损耗啊,不过是真够贪的,一下子就得拿去七八成。
损耗是肯定会存在的,但像这种皇家运送的东西,决计是不可能损失超过一成。如果有,那肯定是中途有人贪墨掉了。
听完这话,卢林忍不住看了看着全场所有人都表情,只有张飞一脸的深思,好似真的在考虑沿途怎么会损耗这么多呢。
卢林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这里面的道道,估摸也只有张飞不甚明了的。张飞不傻,但还是太年轻了,不精通俗务。
公孙瓒此时也插话道:“中使此言倒也有理。此去都城一千八百余里,虽说官路畅通,但毕竟路况不一,这些损耗是应该计算其中。”
见公孙瓒应和自己,左丰也是一脸的高兴。
公孙瓒想了下,又说道:“中使此次前来,所带侍卫不多,归途若运送酒水恐怕力有未逮啊。”
左丰听闻此话,不知公孙瓒有什么深意,当下不接话,只是看着他。
公孙瓒倒也不扭捏,继续说道:“我有一从弟,名为公孙范,字蒲璧,往年倒也经常游历诸州,对从涿郡自都城洛阳的路倒是颇为熟悉。届时,让他率领家族弟子,护送这贡酒随中使入京,可好?”
有人帮忙运送,自然是极好的。但若此人是公孙瓒的从弟,那这事儿就比较麻烦的。到时候,左丰自己如何挪用酒水啊,难不成真打上御用贡酒之名。
故而,闻听公孙范沿途护送,左丰打心底是准备拒绝的。只是话还没开口,就被公孙范的话给堵住了。
在得到公孙瓒的口令后,公孙范从其身后的席位走了出来,向着左丰行礼道:“中使万望放心,只要蒲璧在,这批酒便绝对安然无恙的进入都城,决计不会出出现半点闪失。
第二十一章 小公子还价 大明堂交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