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兑在沐浴的水中,小姐泡泡身子,就不会起疹子了。”剑竹说着,轻叹了口气,“边地艰难,小姐,您受苦了!”
我淡淡一笑,身体上的苦算什么?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懒懒地躺下,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剑竹应声,退着走了两步,又道:“那奴婢去给小姐熬一碗百合绿豆汤来,兴许能消消暑气。”
我闷闷地没吱声,不料,却有一道颇有威仪的声音横插进来:“边地艰苦,比不得京中繁华,百合绿豆等常见之物,在军中亦是难得,无功无绩,岂能消受?”
我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白衣劲装女子昂首阔步地走来,她未施脂粉,不戴钗环,五官周正,眉眼间十分英气,只是肌肤有些粗糙,瞧着有些显老,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
我怔了一怔,有些惊讶。
这女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那一身装扮气度,倒有些书里说的女英雄的模样,在王府里随意出入,说话又那般不客气,难道是阮郎归的母亲?
“小女子舒离,拜见夫人。”我屈身下拜,温顺地行礼问安。
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改变一个人了。
我所有的锋芒,所有的棱角,所有的不可一世,都随着太爷爷的去世烟消云散,那些纵横金麟无所顾忌的时光,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舒离?”来人上下扫我一眼,颇为不屑地笑了笑,大马金刀地在桌边坐下,环视一圈屋子里的布置,轻轻扯了扯嘴角,既不屑又笃定,“据我所知,天底下可没哪个舒离有本事让将离三年魂牵梦绕,一刻不停寻找。”
将离?阮郎归的字吗?将离,所以盼郎归?
阮夫人唇畔挂着一丝了然而又轻鄙的笑,继续说道:“将离修建了王府,精心装饰了屋子,却空置三年不许任何人进入。你若当真是舒离,必然是没资格踏进乐安王府的。”
我顿时惊呆了,这屋子是三年前就装饰好了,等着我来住的吗?
可是阮郎归在我面前却只字未提。
“我一直在想,什么样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能把将离迷得神魂颠倒,连皇上赐婚都敢抗旨,宁可下天牢也舍不得委屈佳人。今日一见……”宁国侯夫人抬手倒了一杯水,却没喝,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淡声道,“不过尔尔。”
我微微皱眉,来者不善啊!
剑竹在外间站着,怯怯地看看宁国侯夫人,再看看我,完全不知所措。我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先下去,可剑竹却只是畏缩地看着我,没敢动弹。
我心下了然,这个宁国侯夫人是个很严厉的人。
“夫人女中豪杰,小女子卑微如尘,不敢乞求夫人垂怜。”我低低一笑,没反驳。
我从没想过,我会有如此低声下气,任人搓圆揉扁的一天。
阮夫人越发不屑了,打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第157章 阮夫人来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