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这些人要是闹出什么乱子来,那都是惊天巨浪,也因此,宗亲府的守卫格外牢靠,不比天牢逊色,并且,除非有皇帝的圣旨,谁都不能擅自进宗亲府探监。
我了然地笑笑,黎昭果然防着我呢!他肯定猜到了我会去求助于付恒,而付恒肯定不会拒绝我。付恒如今贵为护国公,手里又掌管着禁军和吏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阮郎归就是被关在天牢,我也能混进去见他。而宗亲府,没有黎昭的圣旨,付恒自己都进不去,更别说把我弄进去了。
“谢谢付……大叔。”我苦笑,咬着牙叫了一声“付大叔”。他停在珠帘下,背对着我,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与我斩断所有的情分,我与他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是我六十六婶的亲哥哥。
付恒高大挺拔的身形猛的一颤,迈步就走。我心里一疼,憋不住突然咳了起来,因为情绪激动,咳得很厉害,趴在床沿上一颤一颤的,根本起不来身。
突然感到有一道黯淡的影子笼住了我,一双温暖的大手将我扶起来,一手拍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那熟悉的语声焦急而温柔:“心肝,你怎么了?”
我靠着付恒的支撑抬起上半身,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摆着手强忍着说:“没事……我没事……”
“咳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事?”付恒急道,“找大夫瞧过了没有?”
我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咳得浑身直打颤。付恒掏出手帕给我擦飞溅的眼泪口水,等我缓过劲来时,他将手帕移开,只见月白的手帕上赫然丝丝鲜红。
付恒当场呆了,手抖得连轻轻巧巧的帕子都握不住,手帕飘然落地,他颤声问道:“心肝!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咳血?”
“没事,染了风寒,咳破嗓子而已。”我强笑着安慰他,“太医说是受了惊吓,情绪激动,加之赶了一个多月的路,身子虚弱,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付恒双手一僵,不自觉地捏了我一下,黯然道:“太医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你好生歇息吧,我走了。”
我点头,苦涩地笑:“付大叔好走,恕我不能起身相送了。”
付恒默默地站起身,步履缓慢地走到珠帘下,停了一停,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凄切而又落寞地说:“别叫我付大叔,我还年轻着呢!”
我僵了僵,强扯出一个痛到极致的笑:“嗯,年轻着呢,才二十来岁。”
付恒回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看着叮咚作响的珠帘,心里突然闷疼闷疼的。付恒能够对我死心,我求之不得,可是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付恒,我心里越发难受,越发痛苦,好像有千万把刀一起往心口上扎似的。
他不看我,可是听到我咳嗽,却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他说很累,很累,该休息了,可他最终还是放不下。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珠帘下的那道背影,那么高大,却又那么低落,那么英挺,却又那么颓丧,好像有一座无形的大山,生生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压得直不起腰。
第187章 别叫我付大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