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踏烂了尹家的门槛。
只是世事无常、福祸难料,尹中秀生得貌美,就难免被好色之徒窥视。尹敬志好歹在府衙当差,市井流氓还没什么人敢来招惹,但有一个人却全不在乎,经常地寻机骚扰尹中秀。尹家父女虽对此人百般愤恨,却偏偏无计可施,只能一忍再忍。
不因为别的,只因那人姓张名扬,正是桂阳城知府大人张正军的独子。尹敬志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记,哪敢将知府大人的儿子怎样?
若按常理,能攀结上知府大人的亲戚,那也是一般人家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只是这个张扬也是人如其名,平日里张扬跋扈,又贪花好柳,尹敬志就算再怎怯懦,也不愿将宝贝女儿送进这么一个火坑。
这种事情一般无外乎三两种结局。要么尹中秀嫁进张家,要么张扬将尹中秀玩弄之后甩手不顾,最甚不过也就是尹家宁死不从,那就要看张家是否要以权压人了。
谁知一切都出乎人们的意料,在一次张扬调戏尹中秀的时候,那个一向恬静文雅的小家碧玉突然发飙,将张扬连同手下的三个家丁一齐打翻在地,断了他们的双腿。
这一下全城震动,知府张正军在桂阳城里好比是土皇帝一样,打折了他儿子的骨头,那张正军岂能善罢甘休?只是张扬在调戏民女的时候被个小丫头打到骨折,虽然已经闹到满城皆知,堂堂张知府却也羞于提及。这事情不便拿尹中秀开刀解恨,那就只能着落在尹敬志的身上了,于是张正军往尹敬志的身上栽赃了十余条罪名,判了个秋后立斩。可叹尹敬志交友无算,此时却再不见一人出头相帮,尹中秀散尽家财,只为救老父亲一条性命,无奈张正军在桂阳城里只手遮天,哪有人敢为尹家说半句好话?更有甚者,表面应承事情,贪了尹中秀的钱财,却是迟迟不肯办事,以至于尹中秀到如今连家传玉坠都要拿出来变卖,寻求最后的一丝希望。
沈君山“哦”了一声,斜眼瞥了瞥周诚,心里暗笑:这家伙方才没有对尹中秀以力相逼,原来不是他心存良善,而是知道那姑娘手底下厉害,这才没敢造次。
刘一峰讲说完毕,轻轻啐了口茶水,才又道:“张扬是那张正军的宝贝独子,如今被尹中秀打得腿骨尽碎,从此再没可能下地行走,这等仇恨岂是花些银子便能够解决的?到最后只怕非得尹中秀自甘落入张家,终身受那残废的羞辱,或许还能换回尹敬志的一条贱命……”
沈君山沉吟半晌,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是小弟想得简单了……”说着站起身来,朝刘一峰拱了拱手,道:“这次与刘掌柜交浅言深,买卖做得也是极为痛快,往后咱们再多合作,今日小弟就此告辞啦。”
刘一峰起身相送,连道:“好走!好走!”
眼见沈君山走得远了,那周诚狠狠地一瞥嘴巴,忿然道:“这败家小子,花银子泡妞儿倒大方得紧,一听到知府大人的名头,还不是做了缩头乌龟?”
刘一峰面露冷笑,自语道:“缩头乌龟?嘿嘿,这件事情我看他是管定了……”
周诚惊道:“什么?难道……那小子还敢跟知府大人作对不成?!”
刘一峰将眼一瞪,叱道:“无知的奴才,这是你能插嘴诽议的么?还不快给我备一匹快马,这块仙石太过珍贵,我得尽快把它送走。”
周诚诺诺应命,心里却是不住寻思:大掌柜年纪虽轻,可在整个桂阳路的玉器行当里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大行家了,连他都视若珍宝的东西,倒是要送往哪里去呢?
不管他如何猜测,刘一峰可懒得理他,只待快马备来,刘一峰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第230章 红颜引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