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让在屋子里沉思的凌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但是他还是很快的走到门口那边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堂夏,只不过她的怀里多了一个人,看样子应当就是南宫枫亭了。
“夏姐,把人给我吧。”
堂夏摇了摇头,她身上穿着的还那件厚厚的斗篷,斗篷的帽子很大,阴影遮住了她鼻子以上的所有部位。
“马车到了吗?”
堂夏说话的声音很轻很低,略带一丝沙哑。
“已经到了,我跟王爷府的人说了一声,他们就让我把马车停到了后院,离这里不远,走几步就能到。”
凌朗赶紧回答道。
“给我带路。”
凌朗点头,带着抱着南宫枫亭的堂夏朝着后院马车处走去。
堂夏稳稳的抱着南宫枫亭,一步一步走得很缓慢,但却很稳当。
害怕外面的飞雪,惹得南宫枫亭着凉,堂夏还特意在南宫枫亭身上盖了一个薄毯子。
亲自将南宫枫亭送到了马车里面,帮他把周身的被子仔仔细细的掖好,堂夏要认真的从上而下看了南宫枫亭一眼,才缓缓的从马车里出来。
“二当家!”
车夫也是凌雾山庄的人,听到凌朗对堂夏的称呼之后,立马开口叫了一声二当家。
“嗯,这一路辛苦你了。”
堂夏轻声应了一句,开口的嘱托很温柔。
“不敢,小人必然会听凌朗少爷的安排完成任务!”
马夫因为堂夏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整个身体都紧绷了一下。
不是堂夏平日里对下人太严厉,而是因为这话说的跟她人设本身就不符。
“夏姐,若不然就让南宫先生留下来吧,我看你也很舍不得让他走,留下来不是更好吗?你身边还多个人能帮衬你一下…”
“我跟他的感情已经了了,你快些送他走吧,过了时辰就不能按时到达东港口。”
堂夏最后又扫了一眼马车之后,便催促着凌朗让他快些跟车夫一起带着南宫枫亭离开这里。
凌朗欲言又止,这在原地晃了一下,似乎感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石榴明早就会来接我,有她在我身边,你大可放心我的安全,快去吧!”
堂夏自然是知道凌朗到底在担心一些什么,果然这话一出,凌朗心头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上马,跟着车夫一同往王爷府的大门那边走去。
堂夏目送着这一辆马车和一匹马缓缓的驶离王爷府,才丢了魂儿一般从身体里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打了一个晃之后勉强稳住身体,慢慢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进屋堂夏就跌坐在了地上,环视着屋内熟悉的摆设,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属于南宫枫亭的味道,堂夏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躺在床上整整哭了三年的她,竟然还有多余的泪水,能够在悲伤的时候流出来。
她以为自己在床上那段最黑暗的时光里,以及将余生所有的泪水全部都流淌干净了。
明善学院
“父亲,怎么办呀?咱们到底该怎么办!我听说四大门派的人得知消息之后,已经在往学院这边赶来了。舅舅也传信让咱们尽早的交出那把长生锁,但是那东西根本不在学院里啊!究竟是谁要将这祸水引入山庄,虞氏孤女也真是祸害不浅,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在江湖上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来!”
程淼在屋子里急得走来走去,时不时还会狠狠的跺几下脚,表示自己的愤怒。
“淼儿,安静一下。”
一个穿着褐色文人服饰的中年人皱着眉头,让程淼住嘴,看这满身的书生气应当就是明善学院的院长,程知泊了。
“爹!”
程淼急的浑身都难受,但是此刻他没有解决的办法,便只能听从程知泊的话。
“禾宁,这事儿你怎么看?”
程禾宁一直端坐于大殿侧方的椅子上,皱眉微微颔首凝思。
“父亲,明善学院自从五年前的事情之后就再没有跟江湖上其他门派再有过多的交集。所以这次传播消息的人可能不是冲着学院来的,禾宁以为…应当是为了引诱程虞显身。20多年前四大门派就是为了内功心法才去围困虞家庄的,这次那把长生锁的消息一经传播,不管事实如何,四大门派都必定会派人前来打探一番。如果程虞还活着的话,祖父突然卧床不起,应当也是传播消息之人所为。如果程虞还活着的话,为了祖父,为了父亲,为了母亲,她都不会让20多年前的惨剧再发生,所以她必定会来。”
程禾宁沉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程知泊的眉头越皱越紧,显然是赞同程禾宁所说的话的。
“程虞还活着…”
程淼在听完了程禾宁的话之后,比得知四大门派即将来到明善学院更加吃惊。
“是我猜的,不知道真假。”
“那个女…她…呼…”
程淼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父亲,禾宁哥哥,你们先商量,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回房间待一会儿。”
程淼眼神闪烁,小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么大的人了,性子还如此不安定。”
程知泊皱眉摇了摇头。
“父亲打算如何,是要澄清这谣言,还是到时候与四大门派的人辩解一番。”
“此刻澄清如何说都不会有人信,你没听刚才淼丫头说,徐建都传信让咱们交出那把长生锁吗?这些江湖中人,蛮不讲理!”
“所以禾宁觉得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那就让他们来吧,看看把这学院掘地三尺,能不能翻出那把长生锁。若是不能的话,拼上我的这条命,也要跟他们讨个说法。”
程知泊他亲手锤了一下旁边椅子的扶手,扶手应声而裂。
第138章 这辈子忘了我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