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何起身,正要出门,却听见身后一个颤抖的声音叫住她,“我……我会怎么样?”
杀人炼魂坏事做绝了,还指望什么呢,沈若何想着,抬眼望着颤栗中似有期待的仲千秋,笑道:“等死吧。”
二人出了囚室,一路进了卷阁,余元白已在卷阁等了许久。余锐将仲千秋所言尽数告知余元白,拉了沈若何,对坐在桌案前。
“父亲,这些你可看过?”余锐将手中的书卷展在案上,道。
“刚看了,就赶紧给你,你们……快看看吧。”余元白握紧拳,指节发白。
沈若何看着这书卷上记录的内容,越看心越凉。
“龙历七十六年,七月十五贤修会,今何夕在场?”沈若何早该想到了,“他是和……钱煜一起赴宴的,钱煜?”
“钱煜,钱烨华,当时的钱家家主,钱安平的父亲。”余锐微怔,道,“九年前……病逝,钱家从那时起交给钱安平。”
“当年贤修会的参会名单,各世家都在,每家浩浩荡荡也有十几人,加在一起上百人,若不是这今何夕,真想不出来是谁会对苏昀下手。”余锐看着手中的名单,不禁道。
“伯父,您当时也在场,苏昀的事……伏天门记录的,有几分是真?”
余元白神色阴鹫,思忖片刻,道:“与记录基本无异。”
“连那芙蓉花……都有?”沈若何诧异,她怎么看都觉得戏说的成分更多。
余元白微微颌首。
“贤修会上各家修者互相拜会,一时没注意,看丢了孩子也是有可能的。”余元白补充道。
这名单里,没有钱安平,沈若何看了两遍,确认无疑。“若是出生几日的婴儿,出现在贤修会上,会记录在名单中吗?”沈若何不禁问。
“钱家那日没带孩子。”余元白记得清楚,那日,幼子只有苏昀和苏?。
百里言也不在。
“所以钱安平……没有中毒蛊?”沈若何望着余锐,一脸疑惑,道。
余锐从杂乱的书卷中抽出一张,点了点,道:“怕是没有幸免。这里……天枢府查到最近今年,钱安平经常闭门不出,府中传言,他在这段时间里几乎不见人,见过他的家仆透露出来的风声,说他疑似重病,疼痛难忍……”
“和苏仙长的病症极像!”
沈若何反复看了几遍,不解道:“可是他为何不说?他难道没有动用钱家势力,在各地寻过毒蛊的解法?若他知道今何夕参加过他的满月酒,就不会怀疑今何夕与自己身中的毒蛊有关?难道不会去寻那今何夕?”
“苏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了毒蛊,但钱安平若想查,并不是没有线索。”沈若何道,“身为一家家主,虽然灵力微弱,但也不至于昏聩到这个地步吧?”
卷阁沉静,余元白翻着早就揉皱了的书卷,神色凛然,仿佛眼前的文字里有他寻找已久的猎物。
余锐展开的书卷里只寥寥几行,他看了很久,沈若何凑了过去,只见上面写着:“钱氏幼子钱衡,出生三日,病重,钱煜遂请医师今何夕入府,今何夕十日后药到病除,并与此子取字安平。”
第90章 破局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