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余大哥,等会儿你不会是想丢下我吧。”沈若何沉在他怀里,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味道,这甜美的耽溺让她有些不安。
余锐微微一怔,垂眼看她,沉默不语。
沈若何了然他此刻的心思,她依旧死死抓着他,像从前那般不肯放手。
“姑娘拉得这样紧,我就是想自己走,也走不了了。”半晌,余锐低低地在她耳边道。沈若何已然沉沉睡了。
亥时刚过,元都的雨便停了。秋雨洗过的漆深夜里,枝头夜枭悚然低鸣,阴云滞在天幕里,半点月光都透不出。古战场法阵从元都郊外开始,一直延到武平城,白月镇也在其中,天枢府的护卫守在八方阵位,亥时刚刚换了岗。
余元白隐在夜里,压着灵力,却见不远处一个黑影缓缓踱了过来。
一抹月白倾泻下来,映着那男子苍白的面颊,钱安平一袭鸦青色的常服,腰间佩着剑,嘴角上扬,似有笑意。
“余伯伯,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天枢府的护卫都守到我武平城去了?我这一路过来,好多人啊,可是元都出了什么事?”钱安平的轮廓在月影里忽隐忽现,他外衫下摆早已湿透了。
余元白轻笑一声,道:“安平,这么多年,掩饰得很辛苦吧。你父亲教得好,谁都没看出来。”
“余伯伯,您在说什么啊,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父亲,走了这么多年,您还惦念?”
骤然风起,浓云尽散,清朗的月下,钱安平潮湿的外衫上尽是红到发黑的血污,余元白怔然,他一点血腥之气都没闻到!
“您也别奇怪,余伯伯,您早就中了我的术……”
“你,什么时候?”余元白忽然发现身体动弹不得,脚下越发模糊起来,平地而起的深漆渐笼罩了他身体,余元白勉强转了手腕,一点灵力在那深漆淹没之前冲了出去。
“没用的,您别挣扎,不会伤到的,我只是把您送到另一个地方,先休息休息吧,要是您留在这元都,我可怎么玩啊?”
钱安平拔了剑,剑上一片鲜红,血珠坠在泥土里,法阵上丝丝黑气渗了出来。他不想对这个老头子动手,逼急了余锐跟他玉石俱焚,对他没有好处。
武平城地界里守着法阵的护卫早被杀了,他们死的时候无声无息,连个消息都传递不出,修者的鲜血流进脚下的法阵,压制的凶尸邪祟们像是饿鬼闻了肉一般都要从这地底下涌上来。
他,不过一个灵力微弱的家主,二十二岁而已!
他,知道余元白对他没有半分轻视,没有轻敌,他能轻松用术禁住余元白,是因为他超乎想象的强!
只是没人知道罢了,钱安平轻笑一声,手里的剑饮着这一夜孤独的风,这里的护卫都是剑下的血祭,他挥一挥剑,血色喷溅里,炽热的火焰宛若长龙般拔地而起,钱安平微微蹙眉,向后一跃。
“呵。”火焰里一声轻笑,余元白提刀望着他。
第93章 锋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