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云兄,看来还是你我有缘。”余琰已经站起来,给自己倒了酒,他伸手够着苏?的酒杯,要去倒酒。
苏?一把按住酒杯,他本就肤白,余琰三言两语过后,苏?脖颈耳朵都红得要渗出血来。
“我不喝。”苏?一字一顿,抬眼望着余琰,眼色灼灼,似有愠色。
苏明惜不明所以,诧异中捅了捅陈盈盈,似有话说,正要开口,却被陈盈盈狠拍了一下。“闭嘴。”陈盈盈瞪了他一眼,低声道。
“不喝就不喝呗,以后不喝你就别出九点啊。”余琰略不甘地收回手,自己一口气喝完了九杯,“一个人喝了九杯,今晚最受伤的就是我了。”
“那个,苏仙长……”陈盈盈隐隐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笑道,“那你以芙蓉为题作诗一首吧。”
苏?沉着脸,手中酒杯轻转了几圈,道:“嫣嫣芙蓉花,断情如敝草,冷霜拂旧梦,花败不堪好。”
“唉,翌云兄,你怎生这般伤感,你正韶华,一年四时好景无数,怎就非要盯着这芙蓉花不放。”余琰笑道,“今日中秋,桂花清甜,往后还有那菊花、梅花……”余琰抬眼正撞上苏?如冷箭般的双眸,一时如芒在背。
“多年未见,你少说两句吧。”余锐瞥一眼身边面色微红的余琰,不禁道。
“那个,还是下一轮吧,后面再中了九点,就别作什么诗了,直接喝酒可好?”陈盈盈捏着手里的牌,又侧着身给沈若何偷偷看了一遍,道。
第二轮翻牌,桌上诡异的气氛散了个七八分。
“哈哈哈,我跟若何姐中了。”陈盈盈笑道,“明惜,你图案相同,点数不对啊,我是三点月,你这是四点月,不算的。”
“你还是罚酒吧,以月为题,作诗……怕是勉强你。”苏明惜收了牌,笑道。
“我自然是罚酒。”话毕,陈盈盈自己倒了桂花酒,连喝三杯。
“那我也罚酒。”
沈若何正要倒酒,却杯苏?拦下。“沈掌门,你第一次玩,罚酒可不行,必是要作诗了。以月为题,不难吧?”
“是了是了,翌云兄说的对,第一次玩,中了可不能罚酒。”余琰也应喝道,随后把酒壶移远了些。
“你们不会欺负我没玩过吧。”沈若何抬眼望向余锐,余锐沉默不语,只满眼笑意地点点头。
她就是单纯想喝一喝这桂花酒而已啊,陈盈盈方才倒酒的时候,那微甜的香气已然让她不由得咽了口水。沈若何思忖着,不觉间轻咬了嘴唇。
这小动作全被余锐尽收眼底,他侧身望她,唇间翕动:“不然……”
“想好了,中庭地白笼灯纱,霜冷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她沉浸在抄袭唐诗的暗爽中,却未察觉这一桌子的人已被她惊的骤然变色。
“认识你这么久,还真没想到。”余锐轻笑一声,眼角泛起一抹微红。
“嫂子好文采啊,家里人都说你是星云门掌门,江湖门派,快意恩仇,平时打打杀杀……”余琰撞见余锐凌厉的眼神,赶忙话锋一转,道,“不想竟有这般才思,这诗虽有些清冷,却有超脱凡俗之感,韵味无穷,怕是元都那些世家公子也做不出来。”
她分明就从这前半段里听出一丝嫌弃,余元白虽然不说,但余家其他宗亲未必不会对这婚事品评指摘,她不过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小门派的掌门,存着非议才是人之常情罢。
沈若何是第一个打光手中所有牌的人,陈盈盈四张“风雨云月”都被她猜了个遍,陈盈盈喝了两壶桂花酒,她抄了四首唐诗,技惊四座。
“若何姐,你也太厉害了,你那首写风的,我听着都脸红了,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太妙了啊”陈盈盈醉得直说胡话,沈若何扶着她出来醒酒,不觉间二人已出了余府的大门。
“你看看他们,都听傻了,我以前只知道你每日就喜欢看话本,没想到你这作起诗来竟这般天马行空。”她抬眼望着这一夜的满月,高声道,“今夜月明人尽望……”
陈盈盈摇晃中只觉得腹内翻涌,不由得吐了出来。
沈若何轻抚她的背,抱怨道:“你这酒量以后就别逞能了,喝成这样。”
“姐姐。”沈若何回身,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拉着她衣角,轻轻唤她,“姐姐,有个大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塞了个什么到她手里,转身便跑。
掌心微凉,沈若何展开手掌,竟是半块白玉璧!
第102章 诱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