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笑容灿烂,另一神神叨叨,一左一右,夹击着莫语。
莫语捏了捏鼻梁根,那耳朵被吵得嗡嗡响,眼神带着怒气,恨不得咩了他们,他们依旧不辞辛苦地问来问去。
正她想做出回答时,花雅南从后面冷不丁地传来一句话:“那不是琉璃锁。”
“不是琉璃锁,那到底是什么?”梁儒似推了推圆框复古眼镜,用不可思议地眼神望着莫语。
莫语抹了抹鼻子,从容说道:“那是加强版的琉璃锁,叫青醉琉璃锁。是我一本古籍里看到的,相传,在唐朝有一名专门为皇室设计园陵门的工匠,有门独特的造锁工艺,能把锁设计得精妙又暗藏机关,普通人从外面断断是看不出任何不同的,这种锁就叫琉璃锁。
但是这种锁过于繁琐,没几年就不兴了,并不是很招人待见,皇室就把他解雇了。他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工作,就带着这几年在京城的钱回到了乡下。
在乡下吧,没几年就把钱花光了,迫于无奈只好到处去找工,在四处碰壁的时候,因为寺庙藏经阁需要加强防护,所以寺庙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一位道号为青醉的道人看上了他的技艺,花重金买下了他的技艺,苦心钻研,在里面加了好几重随意变化的机关,不过没人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机关,之后道人就给这个改良过的琉璃锁更名为青醉琉璃锁,以来纪念。
不过世人只知琉璃锁,不知青醉琉璃锁。能破解的人也寥寥无几,要说厉害,还是花小爷厉害。”
岑溪煌铜铃般的大眼睛睁得老大,很快就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小小的锁嘛,直接砸了不就行了,整那么多幺蛾子,显得自己很能一样。”
莫语呲鼻一笑,于是打算戏弄一下这个“胸大无脑”的大家伙,“锁里面据说有青醉的魂魄,如果强行对它做了点什么,魂魄也许就会附身到你……”
岑溪煌自然不相信这个言论,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发毛,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敲木鱼的声音,还传来悉悉索索的念咒声,“莫语,别给老子搞些封建迷信……”
众人看着岑溪煌的憨样,都纷纷笑了起来,队伍里面原本紧张沉重的气氛经过这次闹剧有些许缓和。
被笑得有些恼的岑溪煌想反驳几句时,一回过神来,发现众人都不见了,心里就开始打鼓了,往侧边一看,一个挣扎的头颅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绳圈勒紧了脖颈,黯黑的血从眼眶蔓延而出,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他。
岑溪煌咽了咽口水,手脚开始有些不自然,他举起短刀,噗地一口,那颗头颅往他脸上喷溅黑色黏糊的血。
“老子,老子……可不怕你……”岑溪煌心咯噔咯噔的跳,那头颅随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岑溪煌在要掉下去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害怕,抓着短刀就拼命往前面跑了,前面黑咕隆咚的,不慎碰到了什么,扑倒在了地上。
刺眼的白光照到了他的脸上,他揉了揉眼睛,印在他眼前的是苟不及和莫语的脸,苟不及伸手扶起了他,“还以为你干嘛了呢,迟迟不上来……”
然后传来了梁儒似咯咯咯地笑声,他手上抓着一个眼眶流血的头颅,和一个闪着绿光的小电筒。
岑溪煌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碎尸万段。
“死娘炮,有种过来跟老子单挑……”
一路上,两个人吵吵闹闹,为了压抑的行程增添了不少乐趣。
一段时间终于走出了长长的墓道。
不过面前的景象给了他们更沉重的一击。
脚下是无尽深渊的悬崖,只有一条连着铁索的断桥哀怨地躺在中间,断桥断得离谱,只剩几块在摇摆的木板。旁边森森然,发着恶寒的好几条铁索空空荡荡地在断桥旁边摇晃,风一吹过,还会发出咿呀作响地声音。
苟不及往下面扔了燃烧弹,白光直冲而下,为众人短暂地照亮了悬崖之下的惊心动魄。
“这也太深了吧,掉下去可是必死无疑。”梁儒似不知何时手里握紧了好几根珠串,开始疯狂转动,嘴里喃喃念道:“各路神仙爷爷奶奶,莫怪莫怪,弟子只想娶几件谋生的器物就回去了,绝不打扰各位的安眠……”
莫语一手举起了远射程激光手电筒,往断桥那边照去,一手拿起小型望远镜,莫名皱起了眉毛,“前面好像有一樽大佛像,按照手电筒能照过去的距离,大致不会超过100米。”
宋晓栋左右扭动了一下身子,“问题是这个断桥我们也过不去吧,难不成站在铁索上,像小龙女一样滑过去?”
苟不及摸着胡子说:“如果可以,倒也不是不行。”
梁儒似眼镜差点都吓掉了,拿折扇的头撑了撑眼镜,“开玩笑吧,各位大佬,要说你们能滑过去,我信,我一个穷算命的,可真不行……”
花雅南瞬间漂移一样出现在了梁儒似的身后,低低地说:“但是梁儒承可以吧。”
苟不及拍了拍手掌,“是哦,梁家的独门绝技,身轻如燕,历代的轻功都不错……”
莫语揣起手,望向了宋晓栋,“还有一个隐藏的高手呢,是吧,晓栋?”
宋晓栋哑笑了几声,“轻功?我不会。”
莫语在他们遇到蛇群的时候,发现他的脚法很好,非常灵活,招法像是古籍里失传的“七星罗布”,但她不敢确定,毕竟宋家人的绝技是识人心和断天象。
“我是见你上次在击退蛇时,发现你十分灵活,脚法不错,平时不少锻炼吧。”
宋晓栋眼神黯淡了一下,挠头轻笑道:“是训练过,不过和梁二哥比起来,是雕虫小技。”
岑溪煌烦躁得很,想赶紧完成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推了宋晓栋一把,“管你是不是雕虫小技,现在只有你们两个能帮我们了。”
梁儒承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尽管在凶险的墓里,脸也用水洗得很干净,跟莫语他们对比,显得他十分光彩照人,“那我们要怎么做?”
苟不及从另外一个包里拿出了两个蜈蚣梯,“你们一前一后配合,把两个蜈蚣梯架到断桥上,我们就能过去了。”
接着其他人又拿出了很多绳具,把加强版的攀岩绳索稳稳地固定在断桥边崖壁凹凸部位,然后将绳子紧紧绕在宋晓栋的腰上,他在断桥的起始方。
而梁儒承打头阵,要顺着铁索过到断桥的末尽头。
两人相互配合摆好蜈蚣梯架。
梁儒承腰上插着两把攀岩用的弯刀,腰上缠了九爪鹰钩的绳子,他踮起脚尖,右手先甩出九爪鹰钩钩住了断桥左边的铁索,左手甩出另一个钩子,钩住起始的崖壁,哗地一声,他顺利滑了过去,踏在了只容得下他一只脚的木板上。
接着收回了左手,整个人像被吊在断桥上一般。
他摆了摆手,示意在断桥头的宋晓栋把蜈蚣梯丢过来。
宋晓栋双脚凌空在半空,剩下的人紧紧抓住钉在上面的固定绳索处,他一手攥紧绳索,一手把蜈蚣梯扔过去。
蜈蚣梯设计精妙,一扔便变得笔直,加上宋晓栋的准头,蜈蚣梯的另一端稳稳地落到了梁儒似的手上。
梁儒似的手一动,他就感觉整个断桥在晃动,踏在木板上的脚滑动了一下,咔嚓一声,木板断裂开来,垂直掉了下去。
宋晓栋被这个声音吓得不浅,连忙问:“你没事吧?”
梁儒似脚下虚空,背后在不停冒汗,双手紧紧地勾住铁索,像在断桥上做引体向上一般有点滑稽,他依然镇定自若地说没事,“我过去,你赶紧过来。”
宋晓栋的牙齿在打颤,圆溜的眼睛望了在崖上的人一眼,他无奈甩出钩子勾住了断桥右边的铁索,迅疾滑了过去。
两只脚在半空中旋出了花样的动作,像在武侠片里看到的武林中人在河上凌波微步一样,不过这只是一瞬,但被莫语的眼睛捕捉到了。
接着宋晓栋又笨拙踢着脚踩到了半块板上停了下来,松开了与桥头连接的绳索。
莫语似乎发现了宋晓栋的古怪之处,她半捏住拳头,暗暗想着一些什么。
两个人的重力给摇摇欲坠的铁索断桥带了不少压力,晃动地比刚刚剧烈。
他们前边还算比较完整的几块板被震了下去。
宋晓栋挂在那里,表情淡然,嘴角闪过一丝玩味,他手腕上的两个手环卡兹两声宛如变形金刚变身一般,它们伸出铁手钩住了铁索,他像民间杂技玩家似的轻盈荡了过去。
梁儒似也学着宋晓栋的方法用最轻地方式,荡了过去,所幸断桥绳索稳固如山,没那么容易断裂。
两人最终找到了支撑的木板,两人配合地将最后一个蜈蚣架一抛一甩,终于是搭好了桥。
正当两人有点得意地走上搭好的蜈蚣梯时,铁索哀呜地叫唤着,摇晃着。
两人身体吃力地扒拉着铁索,下半身左右晃动着。
慢慢地,恢复了平静,苟不及等人才从桥头过来。
岑溪煌推了一把胆小如鼠的梁儒似,“快点,你先走!磨磨唧唧的。”
梁儒似嘴角抽动了一下,小声咒骂了他一句,一边死死拽着铁索这个扶手,一边小心翼翼地踩在实的蜈蚣梯上。
第四十七章 富贵险中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