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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婚[2/2页]

影视编辑器 花萌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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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请允许母亲为女儿主持。”庄寒雁立刻接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瞬间阴沉的脸。
     香炉突然“砰”地爆出一簇火花。
     庄仕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周如音去年送他的生辰礼。
     “随你。”他最终吐出这两个字,转身走向门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对了,从今日起,庄家的掌家之权交给你。”
     庄寒雁几乎要笑出声来。
     庄家刚被抄检过,库房老鼠都要饿死了,这时候给她掌家权?
     “女儿年幼无知,恐怕难当大任。”她低头掩饰眼中的讥讽,“还是让周姨娘继续打理吧。”
     庄仕洋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却带着祠堂香灰的污渍。
     “你越来越像你母亲了。”他轻声道,“特别是这双眼睛。”
     ……
     五日后,阮惜文的小院里挂起了红绸。
     没有宾客如云,没有钟鼓馔玉,只有陈嬷嬷和几个忠仆忙前忙后。
     庄寒雁穿着母亲连夜改制的藕荷色襦裙,发间别着阮惜文当年的嫁妆簪子,一支累丝嵌玉的金凤簪。
     “低头。”阮惜文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梳子。
     庄寒雁顺从地弯腰,闻到母亲身上淡淡的药香。
     梳齿划过头皮的感觉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给她梳头,只是那时还能站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阮惜文的声音有些抖,第三下没梳完就停住了。
     庄寒雁抬头,看见一滴泪正落在母亲扭曲的膝盖上。
     院门突然被叩响。
     宇文长安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匣。
     他穿着素色长衫,比上次在刑场见面时瘦了一圈。
     “听说今日是庄小姐及笄礼,特来道贺。”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阮惜文身上,“也来……道别。”
     阮惜文的轮椅微微后移,手指攥紧了膝上的毯子。
     “宇文大人说笑了,我们母女简陋仪式,怎敢……”
     “我已不是大人了。”宇文长安苦笑,“因裴大福案失察,被贬为庶民。”
     他递过木匣,“一点心意。”
     庄寒雁接过匣子,里面是一对翡翠耳坠,水头极好。
     她注意到匣子底层还压着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那绝不是给她的礼物。
     “宇文叔父与母亲相识?”她故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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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长安的耳根红了。
     “当年阮大人家……”他刚开口,阮惜文就剧烈咳嗽起来。
     “陈嬷嬷,送客!”阮惜文声音尖利得不自然,“雁儿,该行笄礼了。”
     宇文长安欲言又止,最终深深一揖:“惜文……保重。”
     他转身时,庄寒雁分明看见母亲的手指动了动,像是要抓住什么,最终还是落回了轮椅扶手上。
     ……
     及笄礼后的傍晚,傅云夕不请自来。
     他穿着一身靛青长衫,手里捧着个锦盒,说是补送及笄礼。
     “庄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他眼神飘向祠堂方向。
     庄寒雁带他来到祠堂偏厅。
     傅云夕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几粒暗红色的香丸。
     “庄小姐可认得这个?”
     “祠堂用的香。”庄寒雁皱眉,“有什么特别?”
     傅云夕将香丸碾碎,粉末飘散在夕阳的光束里,竟泛出诡异的蓝光。
     “这是‘锁魂香,用尸油混合七种毒草制成,专门压制亡魂。”
     庄寒雁后背一凉,想起母亲说过,她出生那日老太爷暴毙,道士说是她克死的。
     “你的意思是……”
     “庄老太爷死得蹊跷。”傅云夕压低声音,“我查过太医院记录,老太爷当日根本没有传太医。而那个指认你是鬼胎的道士,三个月前刚被庄仕洋请到府上做法事。”
     香炉里的灰突然无风自动,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庄寒雁盯着那漩涡,耳边响起母亲的话:“他们用铁锤敲碎我的膝盖骨……”
     “傅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些?”
     “我也被革职了。”傅云夕苦笑,“但庄家背后的秘密远不止这些。裴大福案中那些所谓的逆党,其实都是当年弹劾过庄仕洋的官员家眷。”
     他从锦盒取出一支金镶玉的簪子递给庄寒雁:“合作吗?”
     “……”
     簪头刻着细小的纹路,庄寒雁仔细辨认,竟是“阮”字的变体。
     ……
     三日后,忠勤伯苏宁的拜帖送到庄府。
     庄仕洋亲自到大门迎接,脸上堆着罕见的笑容。
     “岳父,苏宁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苏宁开门见山,“庄寒雁已及笄,苏某想和庄寒雁完婚。”
     茶盏在庄仕洋手中一晃,茶水洒在他崭新的官服上。
     庄寒雁站在屏风后,透过缝隙看到父亲喉结滚动了几下。
     “这……”
     苏宁打断他,“岳父,我和寒雁已经订婚两年,如今也是时候该完婚的时候了。”
     庄寒雁悄悄退出去,直奔母亲的小院。
     阮惜文正在绣花,听她说完,针尖刺破了手指。
     “答应他。”阮惜文吮着指尖的血珠,“苏宁虽然只是一名朝廷新贵,但忠勤伯府绝对比这里安全。”
     “可庄家的事情该怎么办?”
     “傻孩子,嫁出去才能更好地查。”阮惜文眼中闪着她熟悉的光芒,“记住,梳妆匣底层有暗格。”
     当晚,庄仕洋破天荒地来到庄寒雁闺房。
     他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苏宁催促完婚,你意下如何?”
     庄寒雁正在梳头,铜镜里映出父亲模糊的身影。
     “全凭父亲做主。”
     “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庄仕洋说完就走,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染病似的。
     ……
     初八这天,忠勤伯府张灯结彩。
     庄寒雁穿着大红嫁衣,额前的流苏随着花轿摇晃。
     轿帘掀开时,她看见苏宁伸来的手,却是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安。
     “夫人。”苏宁的声音比想象中温和。
     “夫君。”
     婚礼仪式繁杂,庄寒雁机械地行礼跪拜。
     在夫妻对拜时,她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看见观礼席上的傅云夕对她点了点头。
     喜宴上,庄仕洋喝得满面红光,周如音在一旁强颜欢笑。
     阮惜文称病没来,只托陈嬷嬷送来一个锦盒。
     庄寒雁趁无人时打开,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银钥匙和一张字条:“梳妆匣暗格”。
     夜深人散,苏宁掀开盖头时,庄寒雁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
     却见他只是取下自己的佩刀挂在床头,然后抱来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夫人你不必紧张。”他背对着她解开发冠,“接下来我会帮助你查清庄家所有的内幕。”
     庄寒雁握紧了袖中的银钥匙:“多谢夫君。”
     苏宁吹灭了蜡烛,“寒雁,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我们洞房吧!”
     “啊……”
     一两个小时之后,庄寒雁躺在苏宁的怀抱里。
     黑暗中,庄寒雁却是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梳妆匣的暗格里会有什么?
     傅云夕说的锁魂香与祖父之死有何关联?
     而身边这个自称坦率的主人,又藏着什么秘密?
     窗外,一轮血月正悄悄爬上枝头。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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