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可是，若因此联想起前世，那就太过遥远了。她毕竟生活在现世，对前世的事情并不留念。而且根据修道者对转世轮回已有的认知，所谓的现世保有前世的记忆，这样的事情只存在于传奇志怪的话本里，实际上，转世的魂魄是不可能保有前世记忆的。先别说转世之前在奈何桥上要喝孟婆的汤，就算有魂魄侥幸蒙混过关，除非它待在地府永远不投胎，或是私逃到人间做了孤魂野鬼，否则一旦入了轮回，魂魄就会被忘川之水洗刷一新回归到生命本初的样子。转世的魂魄，已经不是前生之魂，这也是修道者共有的常识。
每回董攻玉在她面前转动翡翠戒，她都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这一次，她心里的异样犹为强烈。她无法释怀，可无论怎么回想琢磨，也想不出这种感觉的缘由。
心之所动，因何缘起？
她甚至暗自怀疑道：难道我和董攻玉的初次相遇，不是在火车上？但那又怎么可能？那是她第一次下山，在这之前她一直在若女山上清修。莫非，有人篡改过她的记忆？这也不可能。自从她发觉了自己的异样之后，便一直在打坐入定之时探索自己的神识，并未发现任何断层和琐碎的地方。
究竟是为什么？
她久久地盯着手里的蒙眼布，不能回神。她甚至想过，如果自己直接去讯问董攻玉，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他会是一脸莫名其妙，还是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却什么也不肯回答。
“若清，你怎么了？”
碧若清回过神，转头便看见林容担忧的目光。她笑了笑，将蒙眼布系好，回应道：
“我只是在想这痴嗔石的力量为何如此强大。”
融微看了看她道：
“我会在岸上紧盯水里的情况，若是出现了任何差错，你们必须立刻中止行动。”
碧若清点头，而后便转过身，和董攻玉一起下了水。她游在董攻玉的前面，按照记忆的指引，游向方才痴嗔石在的位置。董攻玉相隔她一米半以后，和她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虽然蒙上了眼睛，但碧若清在水里却没有丝毫迷茫。她一边向痴嗔石游去，一边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她想到了一件事，自己拥有天识之眼，一时间却被痴嗔石的亮光迷惑了心神，这证明痴嗔石的亮光并不是术法所至，而是那石头本身就有的自然之光。不然，它就骗不过她的眼睛了。
痴嗔石——
她距离它越来越近了，那道曾经差点就将她引向歧途的光芒并没有再次出现。这大概是融微的蒙眼布起了作用，但她仍旧不敢放松警惕，在心里不断地念清心咒。忽然，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
她灵光一现，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了。从下水开始，董攻玉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在她身后发出轻微的划水声，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声音消失了。
第224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