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若清难以想象，那白龙为何会对她有如此大的恶意，不断撺掇董攻玉杀了她。董攻玉没有答话也没有反应，它便锲而不舍地继续游说。这白龙是西王母心魔的子嗣，本就或多或少是邪恶的化身，可在碧若清的理解中对方理应是高傲的，对她这般所谓的渺小如蝼蚁的凡人不屑一顾才对。这么处心积虑地怂恿董攻玉对她动手，难道不反而是它十分重视她的表现？
她敏感又纤细，白龙那微妙的态度瞒不过她的眼睛。同时，她敏锐地捕捉了这微妙的事实也被董攻玉察觉到了。
“白龙是我的镜像，我的倒影。我们互为正邪两赋，自然心意相通。”无需她发问，董攻玉就用秘音向她解释道，“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对你的感情，也正是它对你的感情，只是这感情颠倒过来了。”
颠倒的感情是什么？若说这颠倒的感情，就是白龙对她似是与生俱来不可更改的恨意，是想杀她的欲望，那尚未颠倒时的感情，难道是董攻玉对她的爱意吗？她与他相识一场，两人曾并肩作战共同患难，也曾花前月下，有过肌肤相亲，可是，无论如何，唯独这“爱”字是从未说出过口的。碧若清是个寡言的人，她觉得有些话不必说，因为沉默一旦被语言代替，就少了几分余地。董攻玉看似潇洒人间，其实也是个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人。虽然从未交谈商议过，但两人就像是达成了默契似的对一些事闭口不谈，或是心照不宣，或是觉得情爱也不过是一种语言上的说法而已，而语言有时不能尽表心意，心意也无需用语言表达。两人是那样默契，对她们来说付诸于语言的表达竟似是成了累赘。
她看着董攻玉，与他在白龙制造的浓浓白雾下深深对视。她忽然就有了觉悟，就像是一个历经战场磨难的老兵冷眼旁观过太多死亡，自认已经明白在死亡面前，谁都不能幸免，却终于在白刃割开自己咽喉时的那一刻，发自本能地意识到自己终究也不是死亡的过客，而是死亡的主人。
“你有把握打败它吗？”
她的眼里有太多情绪，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成了这饱含冷冽之气的一句问话。董攻玉看她这样，心里暗暗地笑了，她这般果决的气质，正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他清楚地知道碧若清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即使明白了心意，也不会为这心意而踟蹰停顿。她是女子，但不是弱者，绝不需要旁人来保护她。她是他转世为人后最亲密的同伴，也是最默契的战友。即使没有所谓爱人的名分，他们也是真正的爱人。
碧若清抬起头，看着那白龙，以仰视姿态，内心却居高临下地在俯视它。为了所爱之人，为了更爱的人世间，她定是要勇往向前，哪怕头破血流，也不肯停下脚步。
“它是我的倒影，实力与原来的我相仿。”董攻玉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我失去了龙形，力量不比当初，虽然仍旧持有法相龙印，但不能与具有真龙之形的它相对抗。”
他这话说的十分平静，却带给碧若清很大的震撼。她知
第256章 正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