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蜃的海市蜃楼不同，白龙的云雾是强行让云雾中的人的心神陷入幻梦。而这梦又亦真亦假，如虚如幻，似梦非梦，与剑道的心之相有些相似，都是高深莫测的心术，已经脱离了幻术的范畴。
对于这类术法，哪怕碧若清有天识之眼，也不能直接就看透其中玄机，因为这些术法催生出的相并不是假象。但若要说它们是真相，也不尽然。这些术法之所以高深，大约就是因为它们已经超出了真假的规则，进入到了更不可言说的境界。
在漫天的白雾之中，碧若清发觉自己虽然还在那儿小山丘之上，但身上的衣着却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这当然不是她自己换的衣服，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白雾形成的梦境在她身上施加的改变。她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身上那华丽得过分的拖地长裙，层层叠叠的裙摆上绣着精细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的花纹，而那一看就知工艺繁重的刺绣上又闪烁着不同于俗世间装饰女人衣裙的珠光宝气的五彩异光，不禁让她晃了眼。
或许是因为自幼在若女山上清修，碧若清对穿着打扮之事向来不怎么在意。她在山下也买过一些衣服，但那都是林容拽着她一起逛街时，听从对方的建议随手买的，并未放在心上过。但即使是这样的她，对正穿在身上的这件衣裙，止不住生出浓浓的惊艳之情，不说为其眼花缭乱、心神荡漾，也确实在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声。
让她感到值得注意的是，这裙子上的刺绣似乎有意绣成了百鸟朝凤的样子。数个或灵巧动人或艳丽明媚的灵鸟好似千娇百媚各有风情的美人，婀娜多姿地围绕住了一个美艳无双的华美禽鸟。而那禽鸟只是花纹而已，却偏生散发出不可一世的高贵神韵。神韵不是死物能有的东西，碧若清越发确定，这衣服是灵力或执念所化。
而且，这禽鸟很有几分像是董攻玉拿出木盒时，她在恍惚的瞬间看到的凤凰之相。
凤凰为什么会以她衣裙上的刺绣的形式，在白编织的梦境之中出现？董攻玉说过，白龙想要他的宝物。那宝物，弄不好就是木盒里的东西。白龙用白雾编织梦境必然是有用意的，而从它编织了这么一个似梦非梦的强大梦境之时，梦境便有了自己的生命，甚至连它这个主人都不能完全控制。凤凰在梦境中出现，这不可能是巧合。
她忽然察觉到什么，抬起头，看到身前有个人影，觉得那很像是董攻玉，便出声喊了他一下。可那人回过头来，虽然眉眼是她熟悉的眉眼，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陌生。那是十足的冷傲，他看向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她知道在梦境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虽然心里为董攻玉的冷漠轻轻一颤，却没有被其刺伤。
“请问阁下为什么在这里？”
碧若清虽然心知自己在梦中，可这梦中人却不知道自己在梦中。她试探着询问对方的身份。
董攻玉听她这么问，如雕塑般完美无情的面容终于有了情绪的变化，那是一丝不满。他开口道：
“我可不是什么董攻玉。你方才冒冒失失地喊我董攻玉，看到我的脸，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又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还真是——不知礼数。”
碧若清有些恍惚，她没想到，在这个梦里的董攻玉——和董攻玉外貌一模一样的男子，居然会呵斥自己不知礼数。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她没有掩饰自己的笑意，轻轻扬起嘴角。这一笑，让“董攻玉”愣了愣，随后对方加重了语气，重复道：
“不知礼数！”
&n
第265章 梦境中的故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