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帐子。
凤千兮呆呆的抓着手里的那块儿玉佩,直觉中帝九叔刚才似乎是陷入了心魔一般,狂躁、痛恨,挣扎,只是这心魔难道与男女之事有关?
是因为与她情不能自已,才会闯入了自己的心魔吗?这心魔不知从何而来?
凤千兮没有一点睡意,抱着膝盖,手中抚摸着帝九叔送给她的那块儿玉佩,难道帝九叔这么多年一直不娶妻,就是因为这个心魔?
与营地相距十多里的松树林,帝九叔手持长剑定定立着,夜晚又起的风雪将他裹了一身,雪花曼舞,帝九叔在雪中一动不动,长身玉立,冷风夹着雪冻住了一片天地。
原以为她喜欢上了凤千兮,不再讨厌与凤千兮接触,那场噩梦已经过去。却是还在。
帝九叔仰头压下胃中的恶心,那场荒唐的乱梦,他终究走不出、走不出,他并没有能力给凤千兮幸福。
手中的长剑在雪花中旋转、跳跃,寸寸冒了死气,就如同这天地间白茫茫的寒冷,冻了人伦、冻了七情六欲、冻了一个命运的死结。
命运?他何尝信命,如果信命,老天待他何其不公,既然不信,这般又怎样?他为他们做的难道还不够吗,终于一天,他会挣脱这道束缚。
雪中剑光凛冽,帝九叔冲着飞雪中问道,“大军到哪儿了?”
容楚一件和雪一般白的斗篷,从松树后走出来,“王妃竟然能引起你的反应,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容楚的脸色有一点凄然,似乎是一种共鸣般的同情。
帝九叔回头冷冷看她一眼,“本王的事不用你来管,要是只为了说废话,就走吧。”
容楚凄婉一笑,哑哑说道,“也是,为了她你还可以反抗,我却永远没有了机会。”
说完又似乎觉得这自怨自艾的语气连自己都很不喜欢,清了清嗓子,说道,“人我都安排好了,三日后,北都城下会有先皇的十万龙啸军出现。”
看帝九叔犹自清冷侧立不语,容楚又说道,“这十万大军本是先皇留下保命的底牌,现在拿出来我只为了给容楚报仇,九爷,你能不能答应我?”
容楚面色凄然,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妖娆多姿,手指掐在掌心,身体微微颤抖,有些事并不会因为时间而慢慢被淡忘,反而变成了愈合不了的伤疤,化了脓,不停溃烂。
帝九叔回头冷冷的看容楚,脸色平静无波,“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除不了根患,报这小仇又有何意义?”
容楚的情绪渐渐安定,只余肩膀微微抖动,是啊,杀了这些人,也只是杀了一两颗棋子,可是那毒瘤之深,在有生之年可以拔除吗?
看容楚的样子,帝九叔微摇了下头,“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最坏也不过如此了。”
似是对容楚说,也是说与自己,那刻抱着凤千兮时,帝九叔感觉欣喜,那温香软玉的身子在他怀中如同一块儿稀世珍宝,只是,他无论身体还是心,都被死死控着,迈不过去完全拥有。
天堂与地狱,帝九叔握着剑的指关节微微泛白,狠狠的压下了心中的苦涩。
深夜大雪中,容楚的眸光异常的亮,有种很坚决的光芒,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即使要一起覆灭,那又如何?
不远处,一个小小身影急速窜了回去,凤千兮绝对是隐匿行踪的高手,又是风雪呼啸之夜,并未有人发现她曾去过松林。
抖了抖身上披风的积雪,凤千兮熄灭了灯等帝九叔进了帐子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今日之事,帝九叔似乎不止是心魔,听刚才容楚的话,还有着难言之隐,容楚似乎什么都知道,凤千兮觉得容楚的表情很奇怪,那种无法掩饰的愤恨和伤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公主。
凤千兮脑子感觉有点乱,容楚身上有太多疑团,她看帝九叔的眼神倒不似传言中的倾慕、爱恋帝九叔,反而……凤千兮看到了一丝兄弟般的信任和依懒。
一个北冰国公主,一个玄皇摄政王,他们的关系看似暧昧,实又亲近。让外人看着如同迷雾一般。
第82章 如同迷雾一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