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缺笑着问:“怎么？”
“我、我好像不该给你打电话，我……”胡圆圆讷讷道，“因为上次，我、我觉得你可以劝他住他们，可以……可以拖时间让家属冷静下来，我……对不起啊。”
吴缺微微一笑:“没做错，不用道歉，白衣天使就该像你这样，我们医务人员，只要病人有一丝可能，就应该他们尽全力想办法。”
胡圆圆松了口气，看着吴缺甜甜一笑:“吴医生是个好人哩。”
吴缺裂了咧嘴角:“园园也是个好人，哈哈。”
徐雯看着他们，心里忽然有股酸酸的感觉。
——
三楼，还是最大的1号病房。
有钱人都喜欢大，房子要大，连病房都要大，什么毛病？
吴缺在门口，深吸口气后走了进去。
病房里很有些安静，只有轻微的抽泣声，也不知道是吵累了还是想通了。
两张床，两个老人，各自平躺在病床上，微微转着头，互相看着，老太太的眼角有泪痕，枕头湿了一片。
两人的鼻孔里插着食指粗细的橡胶管子，这根管子一直通到胃里。
两边的床头各自放着一个微型洗胃机，正加足马力，发着嗡嗡嗡的声音。
清水通过橡胶管子灌进胃里，再从胃里抽出褐色的液体。
两个老人躺在一片白色里，嘴角、衣服上、床单上都是吐出来的污渍，病房的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酸味。
吴缺走到床边，因为穿着便服，没人注意他。
“喝了多少？”吴缺看了看两个老人，问。
一个家属站起来问:“你是谁？”
胡圆圆连忙道:“是吴医生，他、他处理这个有经验。”
一个中年人连忙从墙边走过来，沉声:“吴医生，一定要救他们，多少代价都愿意。”
吴缺看他一眼，问:“你是？”
“儿子，我是他们儿子。”中年人立刻道，“我不在乎钱，只要能救两老。”
又有人在旁边道:“你们是医生啊，不是看钱办事的？多少钱都有，还用什么就用什么，不在乎。”
吴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哪料那人又道:“怎么？要红包是吧？有，治好了给你包个大红包！每个医生都有！见者有份！”
中年人转头骂了一句:“闭嘴！”
那人哼哼唧唧的不再说话。
中年人看着吴缺道:“吴医生，你既然有经验就开始吧，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吴缺摇摇头:“没有了，该做都都做了。”
中年人一愣，不是有经验吗？就是这样？
他脸色阴沉道:“吴医生，需要我做什么？”
吴缺问:“喝了多少？”
这是吴缺第二次问这句话。
中年人再次一愣，脸色不善道:“吴医生，喝多少很重要吗？”
吴缺点点头:“很重要，百草枯一毫升就可以致命，我要知道他们喝了多少，计算救他们的代价有多大。”
中年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郑重道:“吴医生无论什么代价，都愿意。”
“无论什么代价？可以，暂时先这样处理，我考虑下怎么做，你也再考虑下值不值得。”吴缺看着两个老人的神色道。
中年人勃然大怒:“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他们千辛万苦的把我拉扯大，正是我报答他们的时候，我要救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我！”
吴缺微微一笑，看向旁边一声不吭的女子，淡淡道:“商量一下。”
中年人看了眼身后的女子，回头对吴缺道:“不用商量，救！”
吴缺刚说了声好，语余音未落，女子就喊了出来:“等一下。”
第169章 169 代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