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便可魂飞魄散。
隔了桌面递过去,林梦清也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中,淡淡地看着杯中干净纯粹的温水,里边倒映出她的面容,细致如画的柳眉,翘挺小巧的琼鼻,红润温软的丹唇,每一处都很精致,若是换做白净的肌肤,该是怎么魅惑众生的美貌,可惜,世人不过是以唇红齿白、肌肤赛雪、楚楚纤腰来评判美人,故而,她没有划入美人的队伍之中,反而成了丑颜之中最低等的一名——丑女、丑八怪,这是别人对她这副尊容的称呼与讥讽。
她倒是有些庆幸这样的容貌,因为这样是保全自己的一种方式,所谓红颜薄命,在古代是司空见惯的,她只想寻一处山清水秀的静地,安心地落脚,恬静地过一辈子,这种方式曾经是她所厌烦的,因为轰轰烈烈曾是她执着追求的,如今,最为重要的便是安好地度过一天一夜,她唯一想要的便是活着。
在封建社会里,活着才是最实在的。
她抬起手,将杯中的温水一口气喝完,声音略微好转,一笑抬眉,淡淡地说道:“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雨声柔弱,风却是大了些,一阵一阵飞蛾扑火一般敲扑着窗户,不知外边流离了多少孤叶,陨落了多少花瓣。
“心里放心不下,过来看看。”欧阳子玉声音很静很淡,像是秋冬时节的月色,清雅得很,温和一笑,气质?[贵如莲,秀丽清美。
“我挺好的,你回去吧,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会招来闲话的。”林梦清掀动了下粉嫩的唇瓣,含笑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安详。
“这话要是别的女子说,我一定会认同,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你就这么想撵我出去啊。”他清晰地一朗笑,拂了拂衣袖,声若凤鸣,惊鸿般美妙,嘴角戏谑地翘起,透着几分不合年龄的小顽皮。
琉璃灯盏内温柔的光芒照亮了一室,一丝一缕几乎透明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容颜意蕴疏淡,像是水墨一般清淡之中含了几许深浓,不为人知,时间久了,也是如刀刻一般深入肌理横斜错杂,淡若清风,恍若经年。
“我说真话的时候你偏偏不信,哄骗你的话你倒是信了七七八八的。”林梦清将杯盏一搁置,挑了下眉梢,无所谓地说道,语气之中透着几丝无可奈何。
欧阳子玉不像凌云阳那般说一不二,也不像龙涵宇那样事事迁就,他就像块牛皮糖,死缠着你,绝对不会自己主动放你一马的,他那缠人的功夫她可是深有领会,不然,也不会跟他一唱一和地闹出了非同凡响的绯闻了。
“其实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一回确实有事要找你商量。”欧阳子玉浅浅地一笑,像是晨起站于高峰之上眺望远景,袅袅绰绰的,像是舒卷自如的山岚,格外的清雅悦目,配合着那清冽的笑声,更是像山中欢腾着流淌的山泉,妙若生花。
林梦清白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就知道你会这样子的眼神,不急不缓地问道:“什么事?有话快说,时间不等人。”
淡烟柔光里,眉目如画,清雅如斯,欧阳子玉朗朗一笑,道:“只是这事说起来话长,实在是不好开头,你看——”语调一转,歉意地望向了林梦清。
淡淡的晚风里,冰绡素带,轻慢飘然,纤巧细柔似乎要乘风而去,楚楚动人之中含着几许坚毅。
他不懂,为何她的眉宇之间总是夹杂着几丝抹不开的烟愁,仔细地看着,更是离愁点点如春天乱舞的柳絮,她思虑着什么,以至于睡梦之中也是含带了离离忧伤。
心里思虑着,面上依旧是春风化雨,笑成春花,温柔的眼神始终锁定在她的身上,这是个雾一般捉摸不透的女子,越是思索着,越是容易钻入心房,占据那不可或缺的角落。
夜风冉冉地飘摇着,风里响起了凉凉的叹息,像是在耳畔一般亲近,又像是隔了山水幽远得很,这是风的特点,周周转转,居无定所,偶尔悄然地搅乱你的一池清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说话留半句,本姑娘最不喜欢拖拖拉拉了。”林梦清抚摸着水蓝色绣菖蒲纹的缎面,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
欧阳子玉连连向她看了几眼,见她不曾回望过来,面色有些黯然,只是很快便自然如水,正色道:“清儿,你可愿意与我相守到老?”
重新续了一杯温水的茶盏里隐约映出了她的神情姿容,疏懒清淡,松松地挽着简单不过的发髻,淡淡地化了个梨花妆,清丽如兰,傲然似雪,昙花一现般的笑容绽放在她红润的唇边,转瞬而逝,室内却是乍然亮了一亮,然而神色之间却总是有种花开花谢过后的凄然。
第217章 可愿执手天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