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姗幽幽地说道,语气那般忧伤而轻盈,像是随时会飘走的一缕青烟。
“外婆,云儿也有调查过,怀疑跟吴国的皇室有关。近年来外公的身子越来越弱,吴国又没有可继承大统的子嗣,所以,云儿大胆地猜测,两年前的事情是那帮人所为,目的就是要断了我们完颜氏的血脉,有个名正言顺地理由坐上皇帝的宝座。”林梦清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
千叶姗惊讶地颤动了两下,指尖微微泛寒,唇角漫上一缕冷然的笑意,目光骤然定在了边上的葡萄架上,碧色娇嫩欲滴,梨花白像是天上漂浮的云朵,轻盈而清雅,可惜在她眼里却是苍白苍白的一片,映着脸上奇异的白,透着常年落下的细碎忧伤,形容有些憔悴疲惫。
有风微凉,卷起了满庭的单薄芬芳,缠绵地送了过来,轻轻柔柔的,一浪接着一浪地拂在身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千叶姗声线微颤,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眼里有汹涌而来的泪意,泪眼朦胧地望着她,逸出一丝幽怨的叹息。
“云儿只是猜测,觉得可能极大。”林梦清握了握外婆的手,点了点头,声音清润。
千叶姗摇了摇头,看来还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纷争,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么一层,所以,才不愿去细想,只是听外孙女一说,似乎是确凿无疑了,自古以来,多少人觊觎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她应该想到的,可以想象的,吴国自她生养了一个女儿后,其他几位妃嫔几乎无所出,要么便是生了儿女却是中途夭折了,如此绵薄的福气,像是中了诅咒一般,若是没有了馨敏这一脉的传承,江山的大权可不就是落在了其他人的手里,这是明明摆摆的事实,而她居然错过了,遗漏了。
林梦清涩然地解释道:“我七八岁的时候曾被黑衣人给劫持了,多亏凌家堡的老堡主相救,后来,父亲曾拜托老堡主帮忙,我们林府一出事,凌老堡主也跟着出事了,所以,我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这是凌老堡主帮忙收留的,外婆,你看。”林梦清从怀中取出那块灵石,认真地说道。
千叶姗眼眸一闪,觑了她一眼,鼻中酸涩,眼中泪光闪闪,接过玉石仔细地摩挲着,迟迟疑疑地问道:“这块玉你是从哪得来的?”如此熟悉的物件,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林梦清捕捉到她眼中的情绪,端正容色,道:“应该是父亲母亲交给凌老堡主的,有什么问题吗?外婆,我看这块玉打磨精致,而且也就刻了一个“天”字,还是吴国的字体,我想是吴国的一件信物,是这样吗?”
千叶姗沉吟片刻,眸中有幽暗的火苗暗生,一字一字地说道:“这是吴国皇帝的玉玺挖出的一块。”
话语低低,却是悉数落在了她的耳中,玉玺!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如此,之前没想明白的一切都像是疏通了一般豁然开朗,一切都是预谋好的,跟她猜想的无二,就是冲着皇位而来的,偏偏这个玉玺就是烫手的山芋,致命的毒药,一触即发,那一日遇害时候曾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杂乱声,不就是为了找出这块玉玺吗?原来如此。
“我只是没明白什么时候玉玺居然缺去了一块,原来是他早就有了打算,将它给换了下来,只是,只是,他何必多此一举,害得我的女儿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他做事怎可如此不加考虑!”千叶姗定定地注视着手中温热的玉石,叹息般自言自语道,话语幽咽,透着几分埋怨。
林梦清目光灼灼地望着外婆,眸底映出了她的影子,微微一颤,心头突地一跳,整个人都现在震惊之中,暗想,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将玉玺挖去一块,除了皇帝还能有谁,只是这些年也没有往来,如此看来,却是早早就交给了娘亲,是娘亲出嫁的时候交付的吗?外公早就有了让娘亲接手吴国江山的意思了吗?
捕捉到外婆眼里迸射出的一抹恨意,林梦清抬首,颇为感伤地说道:“外婆,外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里边肯定有些误会,此事我们先搁置在一旁行吗?”
“他、他、他……”连着说了三个他字,千叶姗也没说出一句话来,语气哀凉如冬天的晨雾,悬空的手顿了顿,最后收了回来,可见是爱之深责之切,愈是深爱着,愈是无法理解爱过的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越是不能原谅他。
世间之事阴差阳错从来没有个预兆,也未曾停歇,命运玩弄的手指从未停止过玩笑般的捉弄。
“外婆,我们进里边说话,外边不大好。”林梦清思量了片刻,徐徐地说道,那件事情还要好好地说一说呢,想来,外婆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好。”千叶姗用尽了力气,几乎是从胸腔之中吐出来一个字,想要哭,却偏偏找不到声音,她现在已经找不到哭泣的感觉,大概是方才流尽了。
林梦清照顾地扶起外婆,两人相携着往前走,远远地望过去像是开了一朵清丽的花蔓,流动着上了台阶,进了大厅,转入了内堂。
第235章 得一分玉玺,造化弄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