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女人居然要靠劳作养活自己的儿子。于是,他的妻子每月给我们送钱,有一回,那个女人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母亲,她骂我母亲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用一个不知来历的野孩子骗父亲的钱。我想,这种辱骂经常会有,只是我没听见,她就独自忍了。母亲抱着要冲过去的我,冷静地对那个女人说,把钱拿走,以后不用来了。
于是,母亲带着我离开那个让她伤心的城市,来到成都。为了养活我,她什么工作都做过,扫大街,当保姆,摆地摊。虽然辛苦,但那些日子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远离了是非恩怨,母亲的脸上也有了轻松的笑容。
上初中时,我的父亲找来了,他把事业发展到成都。母亲又回到父亲身边。经过多年的磨练,母亲不再是个柔弱的女人,她向父亲提出,需要一个工作。于是,父亲就把他旗下的一个家具店交给母亲打理。母亲依然凭着自己的能力,为了我不在那个家庭受到屈辱。
每个假期,我都在母亲的家具店打工,帮着进货送货,挣自己的学费,我和店里的工人一样,吃盒饭,住仓库。从那些工人身上,我学到很多书本里没有知识,包括我的武功,我能轻易打败帅歌,全靠学会的那点太极。
或许我和父亲其他的子女有所不同,父亲渐渐对我关注得多了,他经常问起我的学习,我的生活,和我散步聊天,他也会说到他的苦恼,更多的是给我讲他再生意场的一些故事。这些故事无疑是有吸引力的,他改变了我对父亲的成见,虽然我依然不能原谅他对母亲的不公,但在心里我已经认可了他父亲的地位,我开始像一个儿子一样,对父亲有着正常的尊敬和崇拜。这也是母亲希望看到的。
其实母亲很早就知道自己有病,可她像天下的母亲一样,总是把不幸的消息瞒着自己的儿子。
母亲是在威尼斯过世的,我赶过去的时候,刚好来得及陪她在世上的最后一个星期。她不想回国,她说,她想在一个远离纷争的地方静静地离开,即使在死后也不愿回去。
在威尼斯的那个小公寓里,母亲给我讲了许多我不知道的她和父亲的故事,她说,她不想让父亲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样子,除了爱,她不需要父亲的怜悯。
母亲葬在威尼斯的一个公墓里,虽然母亲交待不想让父亲看到一抹黄土,但我还是通知了父亲。和所有小说里的场景一样,那天下着蒙蒙细雨,父亲站在母亲的坟前。手里拿着一颗小小的钻戒。他说,在所有女人中,他最爱的是母亲。和小说里所有的男人一样,他追悔着这份逝去的爱,并为之而落泪。我不知道,这份爱能在他心里保存多久?或许母亲是对的,送别就意味着遗忘的开始。而母亲希望的是永远留在父亲心里。
母亲走了,我的心也空了,我不知道我为何还存在,这个世界变得陌生了,而这个世界里,我唯一能想起的只有你。”
谢宇飞说完自己的故事,如同卸下千钧重负,他激动渐渐平复下来,此刻,他感到了几乎忘却的宁静。
欧阳景玉沉浸在对故事的感动中,她觉得内心里有些细微的东西在慢慢改变,她又长大了些。她的手依然握着他的手,两人静默着。
第14章 谢宇飞的故事(求票票,求收藏)[2/2页]